——要不是这小子真力气大,他可轻易不用新人。
这时候男人的身边也围上来了不少的人,大多是挺熟的面孔,男人不必多解释什么。
“大叔,这个工作怎么算工钱?”言夙走在男人身边,想起自己还没问工钱。
“这就看你能干多少咯。按货重和精贵与否给工钱,米粮等货包五包三文钱。”
——至于其他布匹、瓷器之类的,男人就懒得多说,反正也轮不上言夙这个毛手毛脚的新人来做。
领着脚夫们上了船,男人跟个管家模样的人打了招呼,就带着他们进了货场内,里面堆满了麻包,一个个的大小都比人宽。
言夙这时候早被人挤的站到了最后——排挤新人是哪里都有的事情。
不过显然言夙这个“人”太新,不但不太懂这些,还完全感觉不到这些。
就见领头的几个人,一下背起一只大.麻包,半人多长的沉重麻包直接压弯了他的脊背。
攒头一推还站着看的言夙:“咋,第一次干这活儿,都不知道从哪儿下手?”
言夙转头看了看这大叔,问:“大叔,这个就是五包三文钱的吗?那一次只能扛一包吗?”
陈攒头还第一次见这么“实诚”的小子,简直给他气乐了:“你不是力气大,你力气大一次给我把这里扛完老子都不管你。”
言夙顿时双眼发亮,一瞬间陈攒头都要以为他真的要给他一次扛完。
——这次是自己把自己都气乐了。
陈攒头刚想叫言夙不要想七想八,赶紧干活,就见言夙走到麻包边上,左一包右一包,堆好了一边两包,自己往中间一站。
然后头顶上还顶着一包,两脚左右一拨弄,那两包的大.麻包“轻飘飘”的落到他的手里,夹起来就走到陈攒头身边。
言夙盯着陈攒头看,刚才他就发现了,陈攒头手里的那个簿子,记着他分发下来的牌子号。
哪个搬了多少,他都会给记下,等一轮活干完,就用牌子号对着簿子领钱。
陈攒头:“……”,一次搞五包这么“吓人”不算,还要盯着我记账!
言夙满意的看着陈攒头记好,快速的走出了船舱,准备跟上前头的人,不然他还不知道货得下在哪里呢。
丝毫不知道身后的陈攒头正怀疑的,抓起一个麻包的一角,要试试看这重量是不是假的。
而走出船舱的言夙,也惊掉了船上船下不少人的下巴。
有几个领头背了包的,这会儿已经又快步跑了回来——扛上麻包之后,脚步重的很,想节约时间也只有在这回程的时候。能多扛几包就多一份钱了呀。
但几人此刻站在船边,看着言夙脚步轻快的走下来,一时忘了“争分夺秒”的上船挣钱。
一路上,谁遇上言殊都要震惊的多看几眼,包括在他前面扛上麻包的人,这会儿都忘了背上的沉重。
好在,言夙眼力好,记忆力也不差,见过的人还认得出来,找到了他们送到货的地方。
几个伙计正在装车,结果就看见“移动小山”似的言殊走过来。
——要不是这麻包上有他们家的记号,他们都以为这是不是被调包了?
就他们这点儿力气,一个麻包得是两人抬着呢!
他们眼睁睁看着言夙将麻包轻巧的放在了车上,然后转身快步返回。
有两个伙计不信邪的,动了动言夙送来的一个麻包——一如既往的沉。
两人对视一眼,双重的“瞳孔地震”。
而挣到钱的言夙快乐的飞了回去。
第20章
言夙接过陈攒头给的一捧铜子儿,望着陈攢头赞赏又高兴的神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赚了一百多的铜子儿,本该是高兴的。
可是工作没了啊!
倒不是言夙干的不好被开除了,而是这一船的货下完了——原本该下一下午的货,言夙短短时间内就下完了。
——看着那几个只挣了零星几个铜子儿的脚夫望着言夙那又惊又怒的神情,就知道言夙在他们眼中有多魔鬼。
陈攒头下午本也只有这一艘船的事儿,现在又因为“干活麻利”给雇主省了许多时间而得了赏,他可不得去庆祝一番。
言夙将铜子儿收好,也不准备再在这里转悠了,毕竟现在需要下货的主顾,都已经找好了脚夫。
——要不然今天一下午只挣了几个铜子儿的的脚夫,也不能那么苦大仇深的看着他。
他琢磨着自己现在有钱了,要不要进域
可又盘算,那工作说不得已经给人得了去,而给崽崽们买衣服的话,这些钱说不定不够。
到时候还得多给一趟进城钱一一他这么穷,哪怕两个铜子儿那也是要算计好了再花的。
心
言风决定回去,再向梁飞打听一下在村里住下需要些什么。
拿到卖猪肉的钱,明儿就能给崽崽们买衣服了,也省的半夜他还得起来洗衣服。
——他实在是不想半夜受到二道热流攻击了。
但回去的路却不是那么平静,就他低头盘算着事儿的这一会儿,才刚进林间路的这头,就被一群大汉给堵住了。
这条路宽有七八丈,两边有些自然生长的大树,这几个人的一早就躲在树后,等着言夙出现。
低头琢磨的言夙只看到了人腿,正准备往一边让,结果对方又挪了一步,堵住言夙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