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节(1 / 2)

<h1>第91节</h1>

毛金兰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滋味儿,但总感觉自己的心思清明了一些,浑身上下也轻松了很多。

黄二环身体不舒服,说是头疼,上床躺着还没起来。老陈头担心她,也跟着在屋里呆着。

下午毛金兰包了饺子,希望和天赐在客厅的沙发上哄着弟弟,天赐帮毛金兰干活儿,一边干一边让毛金兰抽查她的功课。天赐从小就聪明,上学后成绩也一直名列前茅。

毛金兰抽查她的那些功课她都记住了,毛金兰很欣慰,天赐很懂事很优秀,一点儿也没有辜负毛金兰和陈建邦的重托,陈建邦要是在家的话他想必也是很高兴的。

想到陈建邦,毛金兰又叹了一口气,天赐听到了,她问:“妈妈,我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

毛金兰摇摇头:“还不知道呢,该回来的时候就回来了。”

“嗯,我们学校里也有几个同学的爸爸跟我爸爸一样出任务半年多没回来了。他们跟我说,他们爸爸可能回不来了。”

毛金兰擀饺子皮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呵斥天赐:“胡说八道什么呢?你爸爸啥事儿都没有,等任务结束了他就回来了。”

天赐低着头,一边包饺子眼泪一边往下掉:“我想我爸爸了,我都忘记他长什么样子了。”

“照片就挂在墙上,你没看啊?你爸就长那样,只是现在老了,长得没以前精神好看了。”

天赐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照片,那是她们小时候去照的全家福。

晚上把孩子哄睡着,毛金兰想起白天天赐说的话,捂着脸眼泪从指缝间流出。

就在毛金兰痛哭之时,在离藏区的边防线上,陈建邦带着他的狙击手部队已经在这里潜伏多时了。

半年前,他们发现有间谍在热河市内活动,甚至还有人意图制造骚乱,在被发现后便一直往内蒙方面逃窜,不止如此,他们在沿途还杀害了不少落单的老百姓,罪恶滔天。陈建邦和他的狙击手小队便是在这个时候被派出去追击罪犯的。

绑匪们一路往西逃窜,陈建邦他们便也一路追了上来,半年的时间,他们居然从中国的北方追到了西部,真是无法预料。

而此时此刻,他们已经在这个山谷上放埋伏了三个多小时了。快入夜了,天特别冷,陈建邦他们忍不住拢了拢身上的军大衣,窝在陈建邦身边的狙击队长打了个哈欠翻过身,拿望远镜往山谷下面看:“副团,那几个孙子还没从这里路过呢?”

陈建邦一双眼睛锐利地盯着下面:“这里是个很好的伏击地点,我们能想到在这里埋伏,敌人必定也想得到,他们不敢过来,但同样的他们也必定不会放弃了,因为他们要是想出中国,那从这里就是他们的必经之地。当然了,他们也可以从远处绕,但我们和他们耗了半年多了,这半年他们自己也不好受,我估摸着他们身上已经没有多少吃的了。”

话是这样说,但丛林里最不缺的就是吃的,他们现在耗的就是耐心了,谁先动了,那谁就输了。

每个军人在出任务前都会写一封遗书,陈建邦他们这次也不例外。这是一场硬仗,从一开始他们这一小队就都知道。并且在这个途中,他们已经折损了两个人了,当然对面的那一群人也没有讨到好。

狙击队长目光灼灼地看着山谷入口的 :“今天一定要让那帮孙子交代在这里,不然对不起状元和梁子。”

状元和梁子就是他们牺牲掉的那两个战友,现在尸首还留在大山深处,等他们解决了对面的那帮孙子,他们还要回去将状元和梁子带回去。

他们是热河军区的人,哪怕牺牲了也得回到热河军区去。

狙击队长的话让周围的空气更加安静了起来,月亮出来了,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给大地上披上一层薄薄的银纱,视野变得宽阔了起来,望远镜望去,看着别处如同白昼一样。

这样好的月光对于一个走夜路的人来说无疑是非常好的,但对陈建邦他们来说,却是将他们的危险系数提高了一倍不止。

陈建邦等人不敢有任何动作,他们就像是木偶一般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与周围的环境融成了一体。

夜色加深,远处的山林上传来一声声的狼嚎,给这静谧的夜平添了几分危险。

几位狙击观察手眼观八法,忽然,一个队友轻声道:“十点钟方向有动静。”

全员战备。

一颗子弹从陈建邦他们埋伏的地方破空而出,与此同时,对面的人也开始做出了反击。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一大早,他的表妹就打电话来,跟我说不是一万块,是五六万。

我很震惊,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借这么多钱,他借这么多钱又是借来干什么的。我和孩子没花过他多少,我觉得天都塌了。

他说不拖累我,离婚吧。我说好。

其实这些年在他家受了很多委屈,这次回家也是因为受了委屈才回来的,也提过离婚,他一直不同意,现在忽然同意了,我很难过。

五年夫妻,终究还是散了。

☆、【第136章】

第一三六章

一场战斗一直打到了天亮, 陈建邦这边的战士多多少少都有些受伤了,陈建邦自己的大腿也被子弹打到了, 对面的人还没死光,哪怕腿上钻心地疼,他还是面不改色的继续指挥。

天大亮了太阳出来了, 挥洒在大地上, 照亮了所有的阴暗角落。对面山地上久久没有动静,陈建邦他们这一场维持了半年的战斗也终于打结束了, 中国军方以两死六伤的战绩将这群训练有素破坏力极大的间谍成功的留在了中国境内。

等藏区军方接到陈建邦小队打过来的电话赶到陈建邦他们所处的地点时, 陈建邦他们已经互相给自己包扎完毕了。

这一场战斗,陈建邦伤了一条腿,另外的五个士兵中有个没了一只手,有个被炸伤了头,意识已经陷入了昏迷了,其余的几个都受了程度不同的伤,此时正躺在地下休息。

来接应陈建邦他们的军队里有两个随行医生, 他们提着医疗箱,对着那个昏迷的士兵检查一番后对着陈建邦摇了摇头。

现场气氛徒然一变,陈建邦眼眶湿润了, 昏迷的战士叫做张天宝, 今年二十岁。陈建邦和他同吃同住同行半年, 这半年时间里,陈建邦他们不止一次的听到他说起他的未婚妻。

他们家里已经把他结婚的事宜都安排妥当了,就等着他年底回家结婚了, 可就在刚刚,他们以为他们都胜利了以后,他走了。陈建邦帮他包扎的,张天宝一个劲儿的在问他们是不是胜利了,他是不是立功了。

陈建邦问他除了头疼还有哪里不舒服,张天宝一个劲儿的说没有。

陈建邦不能原谅自己,他一拳打在身边的石头上,血流如注。

军医将张天宝放到担架上,几个小士兵抬着他先往山谷里停着的车上去。目送着张天宝下去了以后,陈建邦的身边哭声一片。

陈建邦他们一行人被送到藏区军区医院,在修养了一个星期后,他们坐上了回热河的飞机,同他们一同走的,还有三位战友的骨灰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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