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爹也变了脸:“张红,你今天要不帮俺问,俺和你娘就住你家了。”说完,把院里放的桌子一把掀翻了,上面的茶壶,杯子掉的掉,碎的碎。
张红也恼了:“张大虎是xxx分子,你们不与他划清界我,反而为他求情,你们与他同流合污,我要去镇上的革委会举报你们。”
张红娘吓坏了,忙求张红:“红啊,你不能,不能啊。娘不闹了,俺也划清界我……”
张红爹到底心疼儿子,涨红了脸怒道:“你去举报啊,你良心让狗吃了,你忘了61年你大哥把野菜窝头留给你吃,自己饿晕了的事了,你从小到大,每回有事,你大哥没替你出头啊。你不能这样……”
旁边的人都交头接耳,小声议论“张红,太心狠。”
“应该与xxx分子划清界线”
“太不讲情面了,问问又不影响革命”
“不孝顺,不是个好女子”……
张红冷笑着说:“少说的那么好听,你为啥不让你几个儿子去打听?反而让你几个儿子与张大虎划清界线?呸!让我去,哼,我是xxx思想最忠实的x护者,从现在起,你们不是我的父母,是阶级敌人,我要与你们这个xxx分子的父母彻底划清界线。”
说完又冲旁边围着的人说:“你们围在这,是想与xxx分子张大虎的父母同流合污吗?”周围的人一听,赶紧一哄而散。
院里一下就剩下老赵家几个人和张红父母了。张红推着他爹娘:“你们赶紧走,这一次我放过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我家,我与你们彻底划清界线了。”
赵建民看着有些不忍心,他毕竞从小就认识张红父母,与张红结婚后又相处了七八年,想走过去拦住张红让她别那么过份。
赵建国一把拽住他小声说:“别去。”赵建民回头看,柳大丫抱着赵明轩冲他摇了摇头,赵老栓也摇摇头对他低声说:“这事你管不了,咱们都管不了。”
赵建民看着父母,兄弟,妹子,嫂子,弟媳,侄儿冷静下来,我不能为了他们牵连到自家。
同时,对张红觉得更厌恶了,本来这事可以把她爹娘让到屋里一家坐下商量,她非要堵在院里大吵大嚷,搞的全村都知道了。
这时,张红把她父母赶出去,回到院里,一脸得意阴阴怪气地说:“哟,今这人这么全啊,我不留你们吃饭了,分家也没给我们分几粒粮食,我这可没闲饭。”
柳大丫气了个仰倒,把明轩递给旁边的何翠:“你个不下蛋的,俺上俺儿子家,伱瞎逼逼啥?俺就是住下了,你都管不着。”
“你儿子家,也是我的家,现在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你以为是封建社会啊。”
“再是新社会,妇女能顶半边天,也没让你和老人这么说话,你个不孝的东西。”
张红反驳不了柳大丫脑羞成怒地骂:“你个老东西,在老宅一天偏心 ,虐待挤兑我,还有你那小脚,当心我举报你是封建残余,现在还敢追到我家来欺负我,当我好欺负,呸”
赵老栓看见张红顶撞骂了柳大丫火大的不行,又不能跟个女人吵。
赵建国火一下就上来了,反了她了敢骂我娘,上去就要踹她,赵建党赶紧搂住赵建国不让他动。
何翠忙扶好柳大丫,柳月撸起袖子上去刚准备跟张红干一架,早看这玩意下顺眼了。
赵建民比她手快,上去就是一耳光,捶了两拳,一下把张红捶的躺在了地上。
赵建民还要上去打,赵建党忙上去拦住,说:“别打,别打。”
赵建民气的哭着骂:“你是个什么东西,敢骂我娘,我娘这几十年辛苦养大我们四个,每天晚上缠着的脚疼的半宿睡不着觉,我这庙小,装不下你,不行咱就散了,你好好想想。”说完过去扶着气哭了的柳大丫边住外走边说:“爹,娘咱回老宅吧。娘,不哭啊,咱不和这不着四六的畜生计较。”
张红躺在地上要不是身上疼都不敢相信赵建民敢这么打她,(当时,农村打老婆的人太多了,不打老婆的很少,反而被人嘲笑怕女人。)她一直都是村里媳妇羡慕的对象。
虽然生了两个女儿,但赵建民一直也没嫌弃她,对她很好,家里的钱也交给她,就是从老宅搬出来后,才跟她离心了,家里大事小情宁愿和大女儿张丽商量也不和她说,兜里的钱更是没见一分,就连盖这两间房子的钱她也不知道赵建民从那拿的。
张红又疼又气躺那看着赵家人,想撒泼又怕挨打不敢高声哭骂,哀哀的小声哭骂:“赵建民你没良心,我十九岁嫁给你,伺候你一家子,每天还下地干活,你娘嫌我不生儿子,每天骂我不下蛋……”
看见赵老栓柳大丫出了大门,赵家其他人都往外走,没人理她忍不住高声了:“唉哟,我命咋这苦,当婆婆的挑唆儿子打~”
刚哭叫了一半对上了赵建国的眼睛,吓得不敢吭气了,她这个小叔子从小就横,大了更是村里,街上没人敢惹,心狠的很,除了听他娘柳大丫的话,其他人都要看他心情,是个大混子。
赵建国看着张红说:“你该庆幸你是我哥媳妇,要不是你现在还是我哥媳妇,我能把你舌头割了,恭喜你,让我忍不住想破了不打女人的规距。记清了,没有下一次。”
赵家其他人回老宅,赵建国追上去说:“爹,娘,明文,明武和丽妮秀妮去地里捡红薯(收完红薯后地里剩下没收干净的,谁家捡着归谁家。)了。我去把丽和秀接回来,别让娃碰上不开眼的。”
赵老栓说:“好,你赶紧去。”柳大丫还在哭,听见儿子说的撇撇嘴想说就俩丫头片子,还当宝了。可又想毕竟是二儿骨血,自己嫌弃可以,别人要想欺负没门。“去吧,把娃们都接回来吧。”
回到家,柳月伺候柳大丫洗涮干净扶着她去堂屋里间炕上躺下,又安慰又哄劝了半天,柳大丫心情平复了睡着了。
柳月轻轻闭上里间的门,一转身看见赵建党和赵建民都看着她,赵老栓虽然抽着烟但也看着她,知道他们都想知道柳大丫情况。
第45章
柳月轻声说:“爹, 大哥, 二哥娘没事,睡下了, 我先出去做饭了。”
赵建民低着头对赵老栓说:“爹, 对不住, 让你和娘受屈了。”
赵老栓气的骂:“现在知道俺们受屈了, 早干啥去了?”
赵建党拦他爹替赵建民辩解说:“爹,这事不能怨建民, 都是张红那个娘们。”
赵老栓瞪眼:“咋不怨他,当初不让他娶, 他要死要活非要娶,要不咱家咋能和张家那个破落户结亲。秀芬多好的姑娘,俺和你娘都跟你胜利叔说好了。你不娶, 要死要活,害了人闺女名声。俺赵老栓活这么大唯一做的一件亏心事啊, 埋在俺这心里快十年了。”
赵建民蹲那不吭声, 赵建党忙拦着劝说:“爹, 陈年旧帐了你就别翻了, 秀芬再好, 可她家是个绝户, 又有个病娘, 爹虽是猎户可一年挣的不够她娘的药钱,年年倒欠村里钱,那还不拖累建民, 再说了,都娶张红了,说那有啥用?”
赵老栓的腰驼了下去,叹了口气说:“这是报应啊,当初要不是你胜利叔在山上救了俺,俺早死了。没守信,娶了这么个搅家精,让她个小辈指着鼻子骂你娘,羞先人哩,你娘从到咱家,家里,地里,伺候老人,养大你们四个,年景不好,村里多少人生下娃养不活,养不大,你娘操持着这个家,让你们都全须全影的长大,娶了媳妇,嫁了人,她这些年不容易,老了还要受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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