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回家的路吧?要去哪?姜萱问。
郑西洲嘘了一声,竖起耳朵仔细听着附近的动静,总算听清了铃声的细微震动,然后循着铃声,左拐右拐,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刚踏进小巷,浓郁的肉香味飘了出来。
姜萱惊喜:这里有小吃摊贩吗?
有,带你喝龙肉汤!
什么是龙肉汤?姜萱还不知道这个呢。
就是驴肉汤,天上龙肉地上驴肉,没听过吗?
郑西洲熟门熟路,找到深夜出摊的小车摊贩,花了足足一块钱,买了两碗新鲜出炉的龙肉汤。
汤面清亮透澈,上面飘着浅浅的油花,深夜里冒着阵阵雾气,味道极鲜,尝一口便知道其中有多美味。
姜萱抱着滚烫的白瓷碗,顾不得滚烫,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喝得极其满足。
最后碗里的肉吃不完,全部让郑西洲帮忙解决了。
两人摸摸肚皮,心满意足离开那条小巷。
姜萱止不住好奇:你怎么知道这里有卖龙肉汤的?
混得久就知道了。郑西洲不以为然。旧时光整理
姜萱犯馋:那你下次再带着我去逛逛别的摊贩夜市。
行啊。
郑西洲也看出了她的嘴馋,揪揪她耳朵,道:你再多喜欢我一点,我就带你去尝一样好吃的。
24.第24章狗男人不能惯
一夜天亮。
清晨微风凉爽,大杂院开始热闹了起来,男人女人纷纷起床,各自忙碌。
姜萱赶着去邮电局报到,大清早打着哈欠起床,一边刷牙洗漱,一边催着郑西洲去灶台生火烧水,把昨天剩下的玉米饼上锅蒸了。
考虑到郑西洲的饭量,另外又熬了一锅红薯粥。
郑西洲对红薯粥没什么意见。
然而姜萱已经把红薯吃吐了,坚决不肯喝粥,想也不想给自己单独切了一根胡萝卜。
萝卜片清甜爽口,咬一口嘎嘣脆,别提多享受了。
两人坐在桌前一块吃早饭。
吃完饭,郑西洲伸了个懒腰,看姜萱一脸焦躁紧张的模样,曲起手指弹她脑门。
你慌什么?一个邮局的电报员,还是临时工,有什么值得紧张的?
姜萱懒得搭理他。
就算是临时工,那也是她花了二十六块钱,辛辛苦苦找到的工作!
绝对不能随便丢了。
郑西洲又说:如果在邮局做的不顺心,记得早点撤。回头我帮你留意矿区的工作岗位,正式工,比你那个临时工好多了。
姜萱眼睛发亮,转念又问:我进矿区能做什么?难道下井挖矿啊?
郑西洲气笑了,对着她的后脑勺轻轻拍了一巴掌。
脑瓜子里想什么呢?我会让你下井挖矿吗?
那可不一定。
姜萱心里逼逼。
郑西洲揪了揪她的耳朵,放心,不会让你下井挖矿。工会厂委宣传部那些科室,工作岗位挺多的,又轻松,一天到晚坐办公室开大会,有时间我去帮你问问。
那肯定不容易打听。
姜萱心想,矿区的职工也不是傻子,万一有空缺岗位的,还是正式工,哪个不想让自己的亲戚填上去的?
总之肥水不流外人田,不会轻易便宜了她。
姜萱对他不抱希望,只想暂时稳住了邮局的工作,每个月能拿到十八块的生活费就行。
出门前,郑西洲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压箱底的军绿色挎包,一个崭新的军绿色水壶,随手扔给姜萱。
送你了,都是我当年退伍带回来的,没用过。
姜萱高兴地接过来,这两样东西来得太及时了。
她用热水把军绿色水壶烫洗了一遍,灌满白开水,然后塞进斜挎包,信心满满地离开大杂院。
还别说,她这一身穿着打扮,肩上斜背着一个军绿色挎包,像极了电视里那些下乡女知青的经典模样。
青涩又美好。
郑西洲上上下下打量,目光惊艳,最后注意到了她的马尾辫,好笑道:编两根麻花辫多好看,非要合起来
姜萱恼怒:闭嘴,不许提这件事!
她后脑勺的那块疤,结的痂壳才掉了没多久,还没来得及长出新头发呢。
一定不会秃的!
郑西洲憋着笑,没敢继续逗弄,趁着时间还早,专门送她去邮电局上班。
邮电局在市中心,距离解放路不算远,步行十五分钟就到了。
姜萱难得有些临阵退缩,下意识抓紧郑西洲的衣袖,站在门口犹豫不决。
说起来,她才十九岁,搁现代就是刚刚考上大学的大一新生,压根没踏进社会工作,更没接受过社会毒打。
那天能顺利在邮电局找到工作,不得不说,也有一部分是鼓起勇气才肯去做的。
郑西洲瞥了眼自己的衣袖,被人攥得紧紧的,他又抬起头,瞅着姜萱怯怯的脸色,忍不住露出笑意。
你怕什么?走,我给你壮胆。
姜萱拧眉:谁怕了?我不是怕,就是、就是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