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浩老师看了一眼,说:“你的行动会使一切变好。”
众人哗然。
“还有谁要试一下的?”成浩老师看向子勋,“子勋,你过来试一下,看看你的政治选考下次能不能过。”
子勋便上去翻了一页――一些援助能保你成功。
伟浩也上去,但不愿公布自己心中所想,翻页时看起来无比郑重――不要勉强自己。
成浩老师朝璐瑶挥挥手:“璐瑶,过来试试。下周就要音乐老师了,来碰个好运气。”
璐瑶摇摇头,一脸为难,最终犟不过大家起哄,终于上去了,说:“我不许音乐考试那个,我要许点别的。”
“能说出来吗?”
她小心翼翼翻开一页――你会后悔的。
触目惊心!
众人便开始关心她方才心中的问题是什么,璐瑶当然不肯说,要重新来一次。这一次――这是肯定的。
她终于舒了一口气。
即便有人提出疑惑第一次是真,第二次就不算了。但毕竟是一个游戏,兴趣到了就是它的价值所在。
成浩老师:“我也要问命运一个问题:我能不能成为数学之父?”
在众多鄙夷的目光注视之下,他翻了一页――相信你的直觉。
“无论我以后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会给他取名叫数学。”他笑得灿烂,很多时候我都觉得那样的笑容只有孩子才拥有。
光秃秃的老树疙瘩,孤零零傲立在风刀霜剑之中。时光的脚步匆匆,不经意间,一年中的最后一个节气“大寒”悄悄地来了。接下去又是一年四季的轮回,万象更新。
晚自习下课去跑步,谢孟自称要跑十圈然后回去洗澡,却慢慢吞吞在教室,好像在商量早餐外卖的事,我和彬怡就先去了。
我拍了拍她的背:“一起去男寝换鞋子吧。”
彬怡说:“我以前经常和瑶瑶一起溜到浩洁他们寝室,然后在他们床上坐一会儿,和他们聊一会儿天。男寝的宿管后来就一直守在门口,就是为了防我们。”
“现在总宿管不在,另一个阿姨管得很松的。”
刚说完,宿管阿姨就出来捣鼓衣架。彬怡朝我笑一笑,看来是不能进去了。
谁知我才进去没几步,她就跟着溜进来,一溜烟地跑上楼梯,消失在拐角处。
“你去躲在伟浩他们寝室,等他开门吓他一跳。”
“他的寝室在哪里?”
“509。”
彬怡躲在509门后,等了好久也没人来。我换好鞋子去了厕所出来后,她从509跑出来,后面跟着伟浩和郑元昊。
操场。
夜幕垂垂下来,操场四周一点点黄晕的光烘托出一片安静而和平的夜。
跑了几圈步,彬怡跑得慢吞吞,她说和陈元昊一起跑步时,元昊都是走路的。
待身上暖和起来,两人就绕着操场散步。只有几个人在打球。
彬怡说:“宇欧,我跟你说,有一次我在理发店搞头发,然后我不是吃东西吗,我说我能吃好几碗。那个老板就说我什胃口要小一点,不然以后老公哪里养的起。我说有我爸妈啊。然后他说长大自己要赚钱,靠别人就得看人脸色生活什么的。他说钱那么好赚啊,然后说专科怎么怎么垃圾什么。我好想打他。”
我深有同感:“说教的样子确实挺招人厌的。我初中的时候,村子里一个人来我家吃饭。那个人,我平时看他到也只是在村里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事干,但在餐桌上,他就像一个教授一样。他问我知不知道端午节是纪念谁的,还说太阳从哪里升起到哪里落下。我答出来了后他就说了一番话,大致是这个孩子考高中有希望。傻逼一样。”
“对对对,特别讨厌很多不懂装懂的人。我在理发店遇到的那个人还说小学是白话文,初中是文言文,初中有中国文化的底蕴,搞得自己受教育有高一样。”
“这些人大概是觉得自己很牛逼,却不知道现在的学校知识水平哪里是他们那个时候比得上的?”
“那些很厉害的从来就是低调的人,有钱的人不会到处炫富,真正有文化也不会去嘲笑别人,自己读书还来不及呢。”
跑道转弯的地方那棵树被后面固定在墙上的昏黄灯光照耀,一树的叶子都泛出夕阳的金黄色泽。
彬怡说:“我等一下要回去洗澡。”
“不急。”我说,“反正你们现在搬了新寝室,不用跟别人抢大澡堂洗澡。你们是不是全天都有热水的?”
“是啊,只是不知道下学期会不会这样。新寝室里厕所和浴室只有一墙之隔,前面的门是推的,中间留出一条缝隙,每次洗澡的时候都可以闻到隔壁的屎臭。”她与我对视一眼,笑出来。
身后有节奏缓慢的脚步声,然后就是肩上搭上来一双手,耳边有锐炅的喘气声。他说:“晚上好叶油。”
我说:“晚上好水肿。”
“水肿果然是水肿,比较胖一些。徐锐炅你减肥啊?”
锐炅点点头:“是啊,再不减肥就要胖死了。哎,你帮我拍个照吧。”
彬怡接过他的手里,找角度去拍照。
锐炅说:“这张看起来我的脸还挺瘦的。”
“徐锐炅你还挺可爱的,你刚来我们班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个高冷的人。”
“那时候瘦,胖了你就觉得可爱了。”
我站在光影里,看他们各种动作。当时操场上的人都已经走光了。我看到前面的篮球架下面,有两只麻雀蹦蹦跳跳。麻雀好像是跳着走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