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彬彬一直是一个要在鼻子上装假肢的姑娘。”
彬彬不大分得清假肢和假体,有一次口误。
锐炅:“彬彬,是恰咳还是咖翘?”
彬彬也不能清楚明白卡壳的读音。
锐炅伸手向她的粉红色蝴蝶花纹的书包,悄悄从椅背上取下来藏在旁边的收纳箱中。
我提醒说:“彬彬,你的书包变成蝴蝶飞走了。”
锐炅也说:“彬彬,你的粉红色蝴蝶飞走了。”
我们两人一唱一和了好久,彬彬也没有吱声,但突然一下拍桌子:“你们两个无不无聊!”
众人的目光皆投来这里,老师也被吸引。
我和锐炅埋头在臂弯里,我觉得脸很烫:“彬彬生气了。”
成浩老师趁着大家做题时过来:“怎么回事啊?”
可可轻抚同桌的后背:“彬彬受委屈了。”
老师看过来,锐炅咬了咬指甲,说:“老师,我们在和彬彬开玩笑。”
老师看到彬彬没有太大的反应,总算放心了些,说:“开玩笑也得人家女孩子接受才行啊。”
锐炅把书包又挂回去,那些粉红色的蝴蝶还是飞满在黑色的布面上,静静的。
放学。
我说:“彬彬,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说你生孩子的事了。”
锐炅说:“彬彬,我们以后再也不开你玩笑了。”
彬彬不理我们,接下去都没有对后面说一句话。锐炅傲娇地放话:“彬彬,你要是再不理我们,以后我们也不和你说话了。”
我们觉得自己的态度已经足够诚恳了,可彬彬一点都不领情。
冬天的夜漆黑而寒冷。那股瞬间浸遍全身的冷气究竟没能将我唤醒。第三节晚自习,我抬起疲劳的双眼看着教室里的众生百态。
有塑料和金属碰撞地面的声音,众人都没有愣,即可明白了那是什么东西。
“六。”
“六。”
“六!”
……
像接力一般,四五个人幸灾乐祸地相继发声。众人哄笑起来。
我看着家超若无其事强装镇静,弯腰拾起了粉色的电宝。
以前觉得高三就是一段舟上浮沉沉地日子,高考一天不结束,就别想靠岸。可实际却与从前的幻想差了一大截。
晚读时锐炅又迟到了,成浩老师唤了他去办公室。他匆匆撂下买来的鸡排就去了。
可可对我说:“哎,把他的鸡排提起来。”
我自然知道她想做什么,心中却忘了自己以前偷吃的三明治,说:“这样不太好吧?”
“我就吃一块,他发现不了的。”
我便拿去给她。可可一看,原来是鸡米花,却也没有放过,用里头的竹签戳了一个送进嘴里。
她还回来后,我抬眼望了望办公室,门虚掩着,留着一条缝,能看见锐炅的一竖背影。
我迅速戳了一块走,一边咀嚼一边问:“好吃吗可可?”
杨可可转过来和我笑。
不到一分钟,她过来我身边蹲下,手又不安分地伸向鸡米花。
我看着她:“你还吃?”
看她心满意足地偷吃。
“应该凑个偶数才是。”我也俯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