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早读的时候璐瑶在上面带领大家读课文,结果她不负众望地把“本草纲目”念成了“本草肛门”,让大家的一天在笑声中开始。
古语言“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深深地体验并实践了这句话。照大家说的,刚进高中时,我是一个不知污秽为何物的单纯少年,如今在班里众女生的悉心教导下,成功退化成一个满口荤段子的老司机。高一时从不把手机带到学校里来,我至今仍被当年那个纯良的自己感动着。开学第一个星期下午报道注册时,班主任提醒每个人说晚自习下课要交手机,结果晚读前我就非常自觉地去办公室,让自己的手机成为班主任袋子里的第一部。高一的每个晚上,因为没有手机作陪,我都是熄灯就按时睡觉,想必宿管阿姨一定喜欢极了自己。然而到了高二……
为了防止有人交备用机或模型机,每人交手机前要给班长金颖颖打个电话。
约翰手里把玩着苹果4,那是他为应付老师用的,“宇欧,交不交手机?”
我抬起眼,“像我这种立志要好好学习的人,可能会不交手机吗?”
他白了我一眼:“真的假的,你别吓我啊叶宇欧。”
我笑了笑,“我当然不会那么傻交手机了,我说自己没带。”
事实却是……
班主任扫了一眼交手机登记的名单,望向我,“叶宇欧,你的手机是忘交了嘛?”
“老师,我手机放在家里。”我多想说出这句排练了十几次的台词,然而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对啊老师,我等会儿就交上去。”
孺子可教也,班主任满意地点头。
肠子绿了。
班主任有事去了办公室,约翰竖中指说:“你妈妈哦,上课前你不是这么说的。”
我无奈道:“我也不想的,只是班主任的气场太强大,我有点虚了。”
他捂脸:“算了,还有办法的。手机等会儿是伟浩送去政教处,你跟他说一声路上把你手机拿出来就行了。”看我一脸惊诧,他继续说道,“你放心,政教处老师不会点数的,我上次就是这么做的。”
我便溜到伟浩身边跟他说,最后以同意伟浩“晚上手机借我玩”的条件达成协议,于是,手机转了一圈还是回到我的手中。
玩手机这件事,我一向很大胆,从来不遮遮掩掩,有人就直言说我疯了。我不以为意:“你放心,我绝不会翻船的,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有被没收过手机。”
这个记录被打破是在去杭州前一个星期的周五,也就是上课的最后一天,上午最后一节课。
数学课,自然,这是一节理所当然玩手机的课,虽然坐在窗户边,我也毫不畏惧,该玩的还是玩。
窗口一个身影晃了晃,瑾凡连忙抽了本书盖在手机上,强装镇定。
是教务处的邵主任,他指了指我旁边空着的位置。
锐炅,以去办银行卡的理由染发去了。我回答:“他请假了。”
然而邵主任却并没有走开,瑾凡疑惑地看着我,他面目表情,然后,伸出手。
心都要碎了。
手机领回本是在期末的,这个学期要在六月末才能交申请书。但是班主任大发善心,考虑到下星期就要去杭州了,有些同学没有手机的陪伴只身一人去杭州心里总也不踏实,就和政教处沟通后,让有需要的同学写一份手机领回申请书交过去就可使爱机重回怀抱。天不亡我,就这样,我的手机在政教处小小的保险箱里躺了一个中午就回来了。
唧唧喳喳的声音弥漫在空气里,随着电风扇带起的风在教室里转来转去。
班主任:“高一的时候有同学那别人用过了的寄生物品,不知道是从哪里捡回来的还是通过什么途径获取到的,然后拿出来还不止给其他同学看,还给老师们看。”
关于“寄生物品”……杨可可曾带来一个,把它装满水,比装水的气球更好玩,最后不幸在机房爆炸。金芳芳曾在地理老师课上展示过这个引人注目的小物件。
“照我的性格我已经想拎过来骂了,后来考虑到个别同学的面子问题,想想还是算了。”班主任注意到锐炅头顶一片略带枯黄的青青草原,关切问道:“徐锐炅,你的头发染了多少钱呀?”
锐炅抬起头说:“老师这是我自己染的。”
赞扬声此起彼伏。
“厉害诶!”“牛逼。”“你的染发剂买了多少钱?”
锐炅说:“啊?百来块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