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离殇走后,冷冽打开圣旨查看,一开始并无特殊之处,不过是数百年前的封赏之召,可若不重要以莫离殇沉稳的性格又怎么会亲自送来,狐疑之际,他拿出一道天帝近日批阅的诏书,仔细一看才发现一丝细微之处,落款的冷天由三字,两者字迹虽然相似至极,但前者落款的每字的第一笔力道明显加重,而后者则是在每字的最后一笔力道显著,他快速合上,久久不能回神,难道天帝真的不是自己的父皇?可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朝夕相处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啊,即便自己发现不了,可天界这么多人,难道都没有任何人发觉吗?又或者他是怎样瞒过诸天神将?
冷冽突然有一些慌张,有些重心不稳,扶住椅子缓缓坐下,复杂的情绪一下子全都涌入脑海,他叫了数百年的父皇竟是被人假冒,那他的父皇在哪里?谁可以伤害三界之主而不动声色?许久之后,冷冽从震惊疑惑,慌张恐惧,到现在的担忧迫切,他慢慢闭上眼睛,他需要镇定,沉淀所有情绪,在他睁眼,站起来的那一刻,一切都似乎没有发生过。
他扬手一挥,将两道圣旨扔向天空,随之的火焰将其燃烧殆尽。
瑶池,天后坐在鱼池旁,看着水中的鱼,沉静的思索着,冷冽唯一想到的人就是天后,一个陪伴了天帝时间最长,最了解父皇的人,不管有意还是无心,这其中母后定然参与,故而他支开身边的仙侍,倒了一杯茶递了过去,“母后在想何事如此入迷?”天后回神看到来人是冷冽后心有一松,“没什么,不过是最近事情发生太多事,有些心烦而已。”
天后接过茶细呡了一口,突然看着冷冽,心中感叹时光飞逝,当年那个小小的身影总是追在她身后的孩子如今已是独当一面的天族太子了,冷冽看着天后若有所思也没有打断,只是静静地坐在身旁,看着来来回回的鱼儿。
片刻之后,天后准备放下茶杯,冷冽接过后轻轻放在桌上,再斟了一杯移至天后面前,天后轻轻摇头,冷冽看着茶面的一丝丝热气,似是无意又似在许诺,“三界很快就会恢复平静了,身为天族太子,我有责任守护平静,也有这个能力,母后,你信我吗?”
天后看到自己的孩子如此自信地说出这番话,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骄傲,连连点头,嘴角也是止不住的上扬。
冷冽笑了,像是得到了某种认可和支持一样,看着自己的母后,喜笑颜开。在这偌大的三界,能让他展颜的k不过两人,一个是他最亲的母后,一个便是他最在乎的苏筱落了。
“哦,对了母后,父皇最近可有来看你?”此话一出,天后的表情有些微妙的变化,先是一怔而后又淡定的拿起鱼食仍在水中,只道一句,三界不可无首。
也正是因为这一句,冷冽更加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答案,他蹲下身,像孩子一样将头靠在天后的膝盖上,享受着片刻的安宁,母后,知子莫若母,我心中所想你何尝不知?而你的欲言又止我又岂会不明?
天后一遍又一遍抚摸着冷冽的头发,表面一副母慈子孝母子俩各有所思,心照不宣。
戌时三刻,索居山,莫离殇刚一走进,远远就看见院中桌上的两碗粥,立即四处张望欲寻找那末许久未见的身影,却终究无果。莫离殇坐在桌前,静静的看着两碗粥,筱落,我知道你定然在此,既然挂念我又为何避而不见?聪明如你,若你不愿,又有谁可以胁迫你?怜惜的避息珠又算的了什么? 勇敢如你,区区一个谙葉你又有何惧? 筱落,你到底在顾忌着什么?
一阵异常的大风刮来,莫离殇赶紧将粥护在怀中,见到来人是冷冽后,他有些不满的皱着眉头,待灰尘散去,他这才拂了拂袖,将粥重新放于桌上,而冷冽看到后立即拔剑质问他,“说!她到底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