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妮儿有些好笑地瞧着他,“陈总,你说得这话,怕是自己也不相信吧?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你肯放弃哪样?至于我,只是你锦上添花的玩具罢了,你快走吧,耽误了你明天结婚的事,我可承担不起。”
陈拓弯腰,一只手搂腰,一只手搂腿,将杨妮儿腾空抱起,“这里说话不方便,跟我回酒店去。”
第69章 逃不掉的宿命(四)……
杨妮儿被陈拓从楼上抱下来, 赚足了边上一众行人的眼光,她心中叹气,想着这段感情前前后后也快两年了, 她这样闷声不响地跑掉, 确实也没把事情解决清楚, 跟他回一趟酒店也行,大家把话说清楚, 就把今天当做分水岭, 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两人进了酒店,几乎在同时, 陈拓摆在外头的大哥大响起来, 陈拓把存了好几日的货物全数给了杨妮儿,这才将她竖抱在身上,和她一同出去接电话。
电话是吴美人打来得, 陈拓侧头看了看杨妮儿, 见她满脸不高兴,安慰地在她脸上亲了亲,他们都没穿衣服,就这样相拥着倒在床上,大哥大开了免提,放在床头。
吴美人的声音传来,“听说你去香港了?”
陈拓声音嘶哑, 一开口才知道刚才那场性。事激烈如厮, 他清了清喉咙,“是啊,来这边有点事。”
吴美人笑起来, “什么事?方便告诉我吗?”
陈拓愣住,同杨妮儿十指相扣的手指也僵了僵,吴美人从来都不是不知分寸的人,他同她的关系存续期间,他也不是没有过其她女人,更甚至,周习凤还给他生了孩子,她从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那头传来“咯咯”的笑声,吴美人好像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一时竟笑得停不下来。
陈拓尴尬,却实在担心身边的杨妮儿,他翻转身,将她搂在怀里,一只手细细替她梳理乱发,用口型示意,“宝贝儿,别生气。”
吴美人收住声,恢复正常,“陈总,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就这么紧张,明天之后,我们成为合法夫妻,你见了我,且不是就成了老鼠见到了猫?”
陈拓答:“书记严重了。”
电话那头的吴美人,却又突然换了副口气,陈拓怀里的杨妮儿,也是惊叹,将情绪操纵得如此娴熟,怪不得在男人占主导的官场和商场里,游刃有余。
吴书记说:“陈总,说玩笑也不算玩笑,我知道你此刻同谁在一起,也知道你心里的放不下,其实也没事,结婚以后,你可以同你的秘书继续保持这层关系,我也会有自己的情人,咱们彼此互不干涉。”
“但是有一点,明天你必须来,我和你的事,已经人尽皆知,你不来,我没面子,我没了面子,我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说完又放缓了口气,“陈总,你要玩女人,玩便是了,谁说你什么了?但是我们这场联姻,你可自己想明白了,你在高鹏集团站稳脚跟了没?蒋建志究竟是什么角色,你看明白了没?”
第70章 逃不掉的宿命(五)……
吴美人把该讲得话讲完, 二话不说就挂了电话,陈拓和杨妮儿小别重逢差点人间错过的那点小心思,也被破坏殆尽。
香港的天气, 说冷不热的, 陈拓扯了被单, 给杨妮儿盖上,自己只遮了个肚子。
也不知道从何说起, 陈拓找了个话头, “你这两天住哪儿?”
杨妮儿说:“住师傅的亲戚家里,他家小,我和师傅睡在客厅里, 师傅今天出去找房子了, 你晚来一天,便寻不到我了。”
陈拓情绪不高,摸了摸杨妮儿的额头, “老天爷既然这么安排了, 自然有它的道理,刚才吴美人的话,你也听见了,我和她,就是一场利益联姻,各取所取罢了。”
杨妮儿不作声,陈拓以为她有些动摇, 便接着又说:“婚后我还是时常去你那里住, 等过几年我位置稳了,那时候再离婚娶你,可好?”
杨妮儿睨着他, 翻身从床上下来,衣服都扔在玄关处了,她也不扭捏,裸着身子过去捡起来,一件件穿好。
等收拾妥当了,她这才回过身,陈拓还躺在原来的位置,连姿势都没变过。
窗帘没拉,这是九龙区的高层酒店,时近下午,外头车河逶迤,一派繁荣景象,可房间里,一个小时前还是春光乍泄,不过是简单一通电话,便将形势扭转。
“陈总,别说几年后你并不能保证就一定能娶我,就算是结局你会娶我,我也绝不会把自己落到如此境地。”
陈拓瞧着她,“你不相信我对你的感情吗?”
杨妮儿笑起来,眼神嘲讽,“承蒙陈总抬爱,你我之间,竟然还能谈得上感情二字,妮儿真是诚惶诚恐。”
陈拓将浴巾围在腰上,过来拉她手腕,两人一起跌落在床沿。
“若是不喜欢你不爱你,怎么会婚礼前夕,还要跑到香港来找你?”
杨妮儿扭过头,不肯听陈拓实话,房间里凌乱一片,好似被土匪打劫过,她心里不忿,仿佛同刚才那个陷入情。欲中的姑娘是两个人,如果可以,她真希望时间倒回,那么她一定不肯跟他过来,任他为所欲为。
陈拓见杨妮儿不说话,他自己也不是话多之人,只是对着杨妮儿,他知道,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他还是得失去她。
“不管你信不信,我第一次在金碧辉煌里见你,就对你有好感,我以为只是男人对女人的兴趣,只是后来,我慢慢发现,其实不是的,我从来没对别的女人有过这种感情。”
“妮儿,我从来没喜欢过人,更别提爱过,所以我没搞清楚,前面那么久,我一直没弄明白我对你的想法,所以我才会逼你去陈建民那里拿借条,把你扔在路上,我只是害怕自己的感觉,想着靠这种办法摆脱这种让人心慌的感觉。”
杨妮儿冷笑,“真难想象,冷清的陈家二少爷,也会有油嘴滑舌的一天。”
陈拓便明白,杨妮儿从来不是一个靠情谊便能屈服的女孩儿。
谈话陷入僵局,杨妮儿再次想走,陈拓怎么肯放开她,今天他不带她回去,那么从此天涯海角,天各一方,彼此再不会有交集。
他将她压在怀里,造化弄人,他承认自己贪心,既想要功名利禄,又想要知心爱人。
他抵着杨妮儿的额头,看她额边的碎发好似初生婴儿的胎发,细细碎碎,毛毛绒绒,他是真的没办法失去她,她身上的每一件每一样,他都爱不释手,只是瞧着,便生出喜欢来。
他叫她:“乖一点,跟我回去,明天我领了证,晚上还是住你那儿,好不好?”
杨妮儿终于崩溃,捂着脸大哭起来,“不好,不好,一点儿都不好,你领了证,就是别人的老公了,住在我那儿算什么?”
“我跟别人的老公做。爱上床,你把我当什么?女表子吗?”
陈拓心疼起来,搂着杨妮儿在怀里,一点点哄,两个人前一晚都没睡好,又从早晨做到下午,一个哀哀哭泣,一个软言哄慰,不知不觉中,竟然靠在床边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