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璃也笑,又问,“那么倒底派了谁人往琼庐关议事?”
“程门,潜之先生。”
蔚璃诧异,“程门之子愿为殿下之臣?程老宗主可准许?你放着师源不用难为程潜之作甚!”
“师源才是我臣,程潜之是天下民,使他前往,不偏不倚,但论实事,不徇私情,岂非正是尊重召太之尊名!”
“倒也有几分道理……”蔚璃微蹙眉头,放下手中笔,又拾了折扇扇着纸上墨迹,思量着又问,“程潜之可是甘愿?他可说得清楚?关于赤焰斩的毒,关于羽麟说起陌刹门,关于……”
“璃儿勿忧。此是师源举荐,潜之应许,并无胁迫。另外我自有书信写给风篁。其中曲折想来他看过即明白。他若不明白……便也不只是想要为父报仇,陈兵皇境边关当是另有所图。”
蔚璃便不响了,她自然知道风篁若是另有所图图得是甚么,又或许自己应该亲往边关罢,与他当面做个了结才好!“听闻召太子娶了一位慕容家的女子为妻?如果不是若伊又是谁人?”
玉恒也静默了片时,浅淡着言,“都是利益结盟……你又何必计较……倒是你这书信,都与你王兄说些甚么?可要我填上几笔……关于我与璃儿的婚约之盟,结永世之好?”
蔚璃哼笑,“云疏且定了天下,再与我议甚么婚盟罢!不然岂非也有逐利之嫌!擎远原是我的将,现下又要劳动青濯林峰他们领兵支援,殿下可还好意思问我王兄再讨要个公主!”
“我以为……璃儿是甘心情愿……不用我求……”说说又来拉她衣袖,捧她面颊,在她唇角印下深深一吻,她将要挣闹,他忽地将她拦腰抱起,径自往床榻去了。
“云疏未免贪心,我为你筹谋这许多,你还要得寸进尺……”蔚璃为掩羞色,强言说笑。
玉恒将她小心地安置于床上,眉眼带笑,“我若早些得寸进尺……现下可也儿女绕膝了……”说时为她轻解罗衫。
“可好先递杯水给我……这会又觉口渴……”蔚璃轻轻央告。
玉恒且笑且叹,依从地向桌案上倒了杯清茶,重又回到床边递至她手上,顺便熄了一路灯火。
蔚璃接了茶,一口喝尽,玉恒接回杯子,置于几上,悄声问说,“璃儿还要什么吗?”
她眉眼弯笑,含羞道,“礼尚往来……且说云疏想要什么……我该还你……”
话音未了,他吻已欺上,缠绵悱恻间,不忘向她喃喃倾诉——云疏所求惟蔚璃尔……
她觉出他唇上的炙烈,嗅得他怀里的木兰香,感知他手上一缕温热将她细腰牢牢握住……
他知当下这般便是刚刚好,她虽有小小慌乱,却再无扭捏抗拒,与他亦步亦趋,如影随行,共享这世间最美的欢愉!
天下事最好莫过于水到渠成。他与她皆是历尽风雨,看过变幻,此间都知相守不易,愈要怜取眼前人,珍惜往后余生。
最相忆——犹是初遇那晚,他向她轻道一声——今夜,明月可明,清风可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