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也算共他历尽风雨,因为彼此藏心匿志,不知蹉跎了多少岁月;而今若当真风云再起,她诚心企盼,与他可以剖腹见志、携手同心,再莫辜负了芳华锦年。
玉恒听她讲了城外所遇,也只淡然一笑,“璃儿也算他乡遇故知了,就不曾问问故人安好?”
蔚璃知他所指,坦然答说,“子青捎了封书信给我,云疏可是要我背给你听!”
“璃儿这过目不忘的本事,我一直敬服。想来默记子青书信,更是应该只字不错!”他不知何处寻来一把折扇,展开了轻轻为她驱赶着颈下被发丝殷过的潮湿。
蔚璃对他这等既殷勤又猜忌的模样也是且笑且怜,“云疏若真想细细体悟子青此回书信之深意,还须得先知道我与他洞房花烛夜,他颂给我的迎亲诗文。”
“不妨一并说来听听。”玉恒咬着牙回她,有意扯开了她衣领,一阵阵凉风扇入她怀。
蔚璃又气又笑,推开他胡闹,郑重了颜色,将风篁两回所撰诗文都颂给玉恒听了,其间始终神色肃然,语意端正,全无戏谑亦或炫耀之意,反是有那么一丝丝难掩的心痛。
玉恒听罢,也是许久未言。想到在越都澜庭时,与这位召国世子的初见谋面,他丰姿俊朗、一腔赤诚,当真惹人怜爱!他若非生在君王家,又该是怎样洒脱风流一少年!他追着澹台家的大船直到良津渡口,对她之痴心当真令人动容!若非是他一路护送,凭她一个孤身女子,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活着走到帝都的!
而如今,使他做了一回棋子之后,诛其祖父,罪其君父,再夺他所爱,困其发妻,当真可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