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麟眨巴着眼睛,很是莫名其妙,重又打量玉恒神色,猜度着他两个孤男寡女方才在这里做甚么好事?“这光天化日……乾坤朗朗……众目……虽无众目睽睽……难道你二人……”他话未讲完,玉恒已然冷目飘来,“澹台羽麟,小心言辞!”
“哈哈!我就是想赞赞春光——”羽麟顿时省悟,立时改口,“你瞧这春色满园、春意盎然、春色撩人、春光乍泄、春和景明、春回人间、春梦难消……”
“羽麟可是读书不少啊!”玉恒又被他气笑了,“少要玩笑!且说你又得了甚么消息!”
“我等阿璃来了再说!”羽麟又要卖乖了,“话说你甚么时候请我去你那‘桃源’里坐坐,你把阿璃一个人藏在那边,就不怕她闷得慌!这女人要是闷了……你是知道的,那可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保不齐这乾坤都能给你逆转了!不如把我送去解闷……诶诶!非礼勿动!有话说话!不要亲近……阿恒休闹!阿璃!阿璃救命!……”
蔚璃躺在凌霄殿的屋檐上,听着院中他二人闹作一团,掌风呼啸,惹得环佩叮当,时不时又传来羽麟的讨饶呼救声,再有玉恒偶尔的训喝声——
“我要你小心言辞!”
“我说甚么啦?我这还不是心疼阿璃闷得慌……天底下只我最心疼阿璃……”
“还敢肆言!”
“你有佳丽三千,就不许阿璃招几个玩伴……嘿!你还来真的!阿璃,阿恒要杀我!”
“羽麟莫不是老了!身手愈发迟钝了!”
“你才老了!你鬓生华发!你四肢酸软……啊啊啊!不软不软……放手!”
他已鬓生白发?蔚璃惊诧——没有罢?我怎未见!她由此不禁又想起素日里与他的抵袖并肩、亲昵咫尺,闺房内除去那不能行的越雷池之举,其他夫妻间能有的亲密他们都已有了。
他为她画过娥眉,她为他梳过发髻,他曾亲自为她捧巾侍浴,她也为他理过衣袖系过衣带……
二人亲密至此,俨然已是夫妻一般。只是,她是乐师云疏的妻,却不是太子玉恒的妻……
“阿璃阿璃!”屋檐下又传来羽麟的惨叫,“认输了认输了……阿璃快救我!啊……断了断了!阿恒再掰就断了……”
蔚璃起身望向院中,见羽麟两条手臂被拧在玉恒手里,正在那面朝黄土背朝天地凄声哀嚎。
“我甚么也没看见啊……阿恒总不至于杀人灭口罢……”他还在不知死活地逞口舌之快。
蔚璃又气又笑,飞身落回院中,向着玉恒笑道,“你抓牢他!让我也来解解气!”
羽麟扭头来看,又吓又疑,“阿璃,我哪里得罪了你……你们俩做下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