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是抢了澹台少主的甚么东西?”元鹤以为如果是把那东西再抢回来还兴许可为。
“我的锦囊!”羽麟拍拍腰间,“我每日挂在身上的锦囊!你见过的!朱锦绣麒麟的那只!”
元鹤瞧着他满眼通红,也不知是怒是急,只能连连点头,“知道!知道!那我这就去找!”
元鹤去后,玉恒又左右哄劝,总算哄得羽麟肯入凌霄殿内一边等候消息,一边讲说事务。
而另外一边,蔚璃正手握那只麒麟锦囊,坐在沁园外水池畔的石头上,怔怔发呆。
她原想夺取的只是自己当初写给羽麟的那份“借钱许嫁”的诺书,可是未料想锦囊内还有另外一份,同样是关乎她蔚璃婚嫁的契约书。
那契约上有言——风族世子休妻越女蔚璃,赠予澹台家,妻妾随意,生死不问!
文下未有署名,也未注时日,蔚璃惊诧之下一时也无从知晓这份诺书羽麟是自何处得来。
风族世子?——风篁为世子时应该是老召王未崩之前!或是说在他不知道老召王崩驾之前!
那么为何休妻?——是受人胁迫还是自生悔意?
休妻便只休妻就是!何故又赠予澹台家?——当她蔚璃是物是奴?岂容他们随意推来掷去!
还“妻妾随意,生死不问”!——这话讲来可也当真绝情!
蔚璃反复看那诺书数回,知那字体乃召国国书惯用的正篆体,故而以为此契约必是风篁定立,一时间心下又痛又恨,可又自愧此身亦是背约而行!恨他之时,又恨自己瞻前顾后犹豫不决!她这样五味杂陈,忧闷恼恨之下,不觉怔在那石头上凄然落泪。
等元鹤寻来时,她已哭得两眼红肿,闻听身后有人靠近,连忙拭了泪水,起身奔向池边。
元鹤急唤,“越姑娘!留步!”
蔚璃听出元鹤声音,知他必是替羽麟来寻失物,只头也不回地应道,“东西在石头上,你拿回去罢!告诉羽麟,我与她玩笑的,没有动了他的宝贝!”
元鹤大喜,未想到事情这般顺利,连忙上前拾起凉石上绣了麒麟的锦囊,拜礼称谢,“多谢姑娘顾念!澹台少主为这事正和殿下闹呢!还扬言说要割袍断义……”元鹤一时也未能意会那锦囊中倒底藏了怎样宝贝,只是替可怜的澹台少主向这位东越女子讨个怜悯。
蔚璃怔怔望着池水泛波,全然不理元鹤的絮絮念念。
元鹤又商榷着问,“殿下还在等着姑娘回去议事,就请姑娘移步,先回凌霄殿去可好?”
“我累了……要回去了。”蔚璃淡淡应着,“烦请转告殿下,就说我明日再来听他吩咐。”说完,踏水凌波,飞身去了。
元鹤不明所以地转回凌霄殿复旨,将蔚璃所言原原本本向上述说了,又奉还了羽麟的锦囊。
羽麟迫不及待地拆开看了,将那些干花香料抖了个满桌尽是,好在那两页绢帛都在,喜得他又是捂在脸上、又是捧在胸前,当真如起死回生般又复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