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朝自伏白帝立朝至今,从来都只有四境封王,帝都朝臣再有功勋也不过封侯而已。且本朝史册有载,历代封侯之臣,非是攘四夷有安邦定国之功,也必是治盛世有经天纬地之才!
何以蛮将如此,还能封王!?且是第五位王!按皇朝礼典——“封王皆有封疆,当以国礼待之”。这第五位王又该往哪一处疆域安置?!东越还是南召?西琅亦或北溟?是否下一日早朝就该议一议此华阳王要换哪一方封王了?朝中除去莫党之外的臣子无不忧伤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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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琅国夜玄公子抵达帝都时,正遇上华阳王王府大摆筵席,宴请幕僚同党,庆祝其封王进爵。
夜玄与盛奕等人将将入城,还未到达驿馆,就见街上人群一窝蜂地往东南方向涌去,那阵势可真是——“抢粮?逃荒?美人?兵乱?”夜玄见帝都如此奇景不禁讶异哼笑,回手一拍盛奕胸脯,“你猜一个!猜对请客!”
盛奕对他这等唯恐天下不乱的脾性也是直叹无奈,“公子先猜!往错了猜!免得请客!”
夜玄回头看他一眼,笑道,“若我猜——定是那凌霄君又出门显摆他玉树临风的风姿来了!”
一言惹得身后随从无不哄笑,廖痕接道,“公子不必请客了!还有谁人要猜?”
“诶?先生怎知我这不必请客了!”夜玄大叫,“我就是定了要请客的主意才这么说!不信你们逮个人问问!我上一回见万人空巷可就是他凌霄君驾临东越王都!据说去得晚了连块站脚的地儿都没有!这事奕兄知道,你说是不是!”又指问盛奕。
盛奕横他一眼,“此是帝都!其一,太子代天子执政,劳形于案,哪得闲暇上街游荡!其二,公子可好谨慎言辞?天子脚下,诸事避讳,再若闯下祸事可也不是下入地牢那样简单了!”
夜玄依旧无谓地笑笑,“奕兄这是小心驶得万年船!岂不知公子我多得是舸舰可用!”
“在哪里?公子的舸舰在何处?”盛奕恨声质问,“这才安静几天便又张狂!”
“所以须得有贤妻贤相在侧,时时耳提面授才是!而今贤相已得,贤妻难求,此来帝都若是能抱得美人归……嘿!别跑!”夜玄正说笑时又见有人跑过,便大手一捞将那人逮到眼前,拎住衣领喝问,“跑甚么!?前面是有美女还是有美男?!先说个清楚!”
那人粗衣破帽,显然穷苦百姓一枚,被这一群高头大马的富贵人吓得颤颤发抖,“有……有肉……肉汤,还有肉馍……”
“龙肉?!仙馍?!”夜玄讥笑,“吃一顿长生不老?仙丹神药也不至于这么跑罢!说实话!”
廖痕连忙上前,掰开夜玄大手解了那小民的围,和气再问,“小兄弟往何处领肉汤肉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