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事虽是天家旨意,可是她一直劝说自己——那时东宫羽翼未丰,太子空有虚名,未涉朝政,当年事应该与他无由。
萧雪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太子知或不知,他也无从考证。“或许不知……”他不想使她灰心,更不想让自己意冷,“太子也未料到今日会出此意外……殿下往太华殿去时,怒气冲冲,想来是也难解陛下行止之莫名。”
“你是想让我助你查问当年隐秘?通过这满庭莫家士卒?”蔚璃问说。
“微臣自然也会往别处暗查。只是此处,或许会寻得一点蛛丝马迹。”萧雪恳切着答。
蔚璃定目看他良久,几次欲言又止,终只浅淡一笑,微微颔首,“我知道了。萧侍卫放心。我定竭力而为。”
“萧雪拜谢长公主厚义!”说时跪地行以大礼,不等蔚璃多言,便径自起身,再道一声,“长公主保重!沧海碧波,潮涨月明!”言罢提剑去了。
留下蔚璃一人怔怔于宫阶下,喃喃自语,“他不姓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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苓儿领了厚厚的赏赐回到霜华宫,欢喜的似小鹿跳跃,入内却看见女君偎依在墙角下,似是昏睡过去。她慌忙丢了怀中所有,奔上前又抚额头又试手心,切切唤了许久,才将蔚璃摇醒。
“好公主!怎么坐在这里睡呢?连件棉衣也不披上,若病起来奴婢可怎么受啊……”
蔚璃笑笑,难掩困倦,仍切切问道,“那边如何?云……”醒了醒神又道,“殿下可好?”
“殿下欢喜的很!”苓儿一面扶她起身送至床边,一面雀跃着答言,“只是负了一点轻伤!听元鹤讲不算重!要不是为了掩护那个刚刚被封做良媛的齐家女子,倒也不会伤到。”
“是吗?”蔚璃又觉心思凝滞,似乎被这寒冷欺得愈来愈迟钝,“那便是活该了!”忍不住又补一句。齐家女子果然入宫了。
苓儿抬头看了看她,见她神色不似以往,便又逗趣说道,“璃公主这话若给殿下听见,不知又要摔多少好东西呢!若说惹殿下生气,倒也没人比得上璃公主了!不过这一回殿下发了好大脾气,却不知是被谁人气得!奴婢去时听见殿下正摔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