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他既做恶,终有一报!当下局势,也难与他争一朝一夕!且待他多行不认必自毙!
——玉恒暗吐郁气,环顾殿上诸臣,并一重重的佩剑侍卫,几时若能撤换了大康殿守卫……便可将那莫嵬斩杀于当下了!惟有如此当能解心头之恨!
而当下,实别无他法!也只能先顺应朝臣所奏,“如众卿所议,暂且——囚东越蔚璃入霜华宫!拟旨申饬越王治境不利之责……”
“岂止是治境不利!”莫嵬不等凌霄君说完,先已起身质疑。
“放肆!”玉恒沉声斥责,“怎样臣子敢抢断君言!?你莫家眼中可还有天子!”
莫嵬微微一怔,继而目露凶光,对上凌霄君寒冷双眸。
此是自乱事纷起、上下无序以来的他君臣首次对峙,莫嵬自领朝堂武将之首,便不曾受过谁人喝斥,就是在他斩杀了后宫嫔妃之时,天子也未敢对他怎样横眉瞪眼,何故他一个小小东宫,敢这样不知死活!
岂不知这帝都现下还是他莫家的帝都!宫内二万兵,城中五万军,只他一声令下就能将那凌霄宫移为平地!这个所谓的凌霄君竟还敢对他大呼小喝!?也真是活腻歪了!
“殿下以为——怎样臣子敢抢断君言?!”莫嵬凶狠逼视,大踏步又向御座台阶跨近了几步。
元鹤仗剑护立御座一旁,见此情形将要移步上前行威吓之势,被凌霄君一个目色止了脚步。
满朝臣子都对这剑拔弩张之势屏息静气,殿前侍卫更是个个瞠目注视,不由自主地都按上了剑柄,以防风云突变。
凌霄君冷眼扫过脚下臣子,淡然一笑,自御座上缓缓起身,向着齐谡注目反问,“齐卿以为——怎样臣子敢抢断君言?!”
“这个……”齐谡惊异,未料太子提他出列,一时支吾着不知该倾向谁家,“这个,臣下以为——惟有诤臣敢抢断君言……罢?”
“诤臣所辩在乎大道大义,大道大义无外乎礼法秩序!故诤臣亦知守君臣之礼!敢断君上言辞者——惟有逆臣!”玉恒沉声断喝,又冷眼扫过莫嵬,“上将军不识礼法!还须多读圣贤书才是!退朝!”言罢拂袖自去。
齐谡已是冷汗侵背,暗道一声:好险!再看那莫嵬还在虎视眈眈望着那空空御座,显然是怒气未消。不得不走上前,低声劝告,“上将军也该适可而止,凡事循序渐进!须知九层之塔,起于累土。成千秋大计,又怎可急于一时!”
莫嵬冷哼一声,“休与我讲论大道!玉家小儿!杀他不过翻手覆手之便!他若胆敢骄纵那东越女子,老夫就敢烧了他的凌霄宫!”说完也拂袖去了。
齐谡气得惟有一遍遍直骂——莽夫!无知!蛮兵!匪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