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玄半晌不言。转看盛奕。盛奕虽知廖痕所言未免偏激,可若是真能制服这位公子散漫无羁、骄横肆为之性,不再纠缠那东越蔚璃自取欺辱,倒也不失为权宜之计。
“公子是该细细思量……”盛奕措辞劝说,“男儿无远志何以立身?人生在世也总该有所作为!奕与公子数年交谊,若蒙公子不弃,愿倾全力助公子成大业,遂远志!”
“当真?!”夜玄偏头问说。
“公子也不必问旁人当真与否!”廖痕又言,“只公子自己当真也是真真!我等誓死追随公子,以公子之荣而荣,以公子之辱而辱,谁人不是望公子旗帜而动!谁人不当公子之志是真!”
“正是!我等誓死追随公子!荣辱同,生死共!惟望公子指令而动!”有家臣附和言说。
“誓死追随公子!望公子指令而动!……”众人皆振臂呼应。
“如果是这样……”夜玄看看众位府兵家臣,也自觉热血满胸,郑重向廖痕道,“玄愿拜先生为我军师!亦为玄万事之老师!为我出谋划策,规谏恶习,教学礼法,以谋大业!”说着俯身大拜。
廖痕也郑重回礼,“廖痕之忠心早已表于公子!痕与家妹皆受公子收留照拂之恩,岂敢忘怀!此生必当竭所能,助公子成就大业,得偿所愿!”
“如此甚好!”夜玄赞说,又问,“那么现下又该如何?”
“先往帝都,接回兰公子。如璃公主所言,兰公子怯弱,实非君王之储;然兰公子厚义博学,是为君者之良相也!公子若能与兰公子牢固手足之情,得他赞同襄助,则宫廷之内,与东宫便可算是平分利势。而朝堂之上,公子若想赢得琅王另眼相看……”廖痕犹豫了一下,继而又言,“待回到大金城,臣下须观得朝中之局势,再与公子从长计议!公子以为如何?”
“全凭先生高见!”夜玄慷慨言说,再回头望一眼水岸绵延,那大红披衣早已没了踪迹。不知帝都城内可会有缘再见?——
蔚璃蔚璃,你须记得——是你今朝问我,可曾立志,可曾立业!?
——我今时就指天立誓,以地为证,答你所问!
——夜玄之志,志在治国!成君王之业,安一方城邦,创一世繁华!
——只为,迎你来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