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天地宽,
我归阙台高!
吟罢又讥诮着问玉恒,“怎样?——比你那‘逍遥兮逍遥’更有气势罢!春来惜春,秋来悲秋,此是女儿情怀!你我丈夫,就该颂些天地宽广之事!”说时递过一支炙肉,言辞不染秋色,“总该吃些东西!你这样不吃不喝如何能撑到帝都!”
玉恒摆手推却,又问,“昔桐如何了?”
羽麟哼了一声,自品肉香,“我专管觅食!哪里还顾得替你照看姬妾!?”
玉恒叹气,“休要胡说!她小小年纪,我只是不忍使她为我丢了性命!”
“阿璃也是芳华正茂!她若为你丢了性命又当如何!?”羽麟言罢见他面色凝重,知言辞过激,忙又换了话题议说,“如果风肆大军追来,我等都会被碾做微尘,何惜性命……”想想这话也过于惨烈,皱了眉头继续换言,“你可有计退风肆的大军?”
玉恒回身看向不远处席地而卧的昔桐,还有一旁跪地侍药的夜兰,另一边是正在用荒野里拾来的破瓦罐熬煮草药的元鹤,飘零凄凉至此,也是平生料所未料。至于是如何退敌?横剑硬拼也惟有一死!予敌所求,赠敌所欲,或还能偷生罢?!那便要舍了她芳华正茂……
正为无边的忧患无限思量时,远处有骏马驰近,一名金甲侍卫自马背跃下,上前来跪礼回报,“启禀殿下,召国风肆公子大军已至前方十里,现被萧侍卫拦下,风肆公子应旨,愿邀殿下前往一会!并且……并且赠殿下白露马一匹,以代脚程。”
玉恒看了看侍卫身后的两匹骏马,其中一匹便是通体雪色的襄原白露。“还果然是召国王室!见面礼都给得这般阔绰!就是我宫中也不过三两匹此样宝马罢了。”玉恒自嘲言说。
羽麟不再应他说笑,又一次郑重问说,“你可有良策退他十万大军?”
“且试试罢!”玉恒牵马坠蹬,翩身上马,端坐马上又嘱告羽麟,“我若回来……便是回来。若不回——还请羽麟能以澹台家之名庇护他们一时,好生安置。”
羽麟为他提缰,瞬时心下无限悲凉,“你若不归——我等折回召国,取逆臣召王之首级!”
“为时晚矣!何苦来哉!”玉恒回以惨淡一笑,崔马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