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篁抬手将指身后,又急收手臂,警惕看她,“休想再弃我自去!马只一匹,要么与我共乘,要么……嘿,你这女子!”他话未说完,她已奔他所指方向去了,急得他只能匆匆拾了七弦紧追其后,仍旧抱怨不休,“你就不曾读过《女诫》?不知何为敬顺?不知何为夫妇?天下间有你这样做人妻子的!?我今时大度,念你初犯,恕你一回,但有下次,看我怎样……怎样……”他在腹内思谋治她之法,猛抬头却见她横眉立目站在马前,一时训诫之辞全然忘了个彻底,眨了眨眼,又急转话锋,“太子殿下怎肯放你下船?是不是畏惧肆叔兵指帝都?且不管他!我看这天下也是要大乱,不若我们另寻个太平处……你说你要去哪里,我随你去!”
蔚璃自树上解下马缰,定目看他,“我往帝都。你要同去吗?”
“同去同去!”风篁点头如捣,“玖儿说你要去查当年青门旧案,我可以帮你……只事先说好,路上须听我的,丫头再不可使诈……”
“你不要信玖儿胡说。”蔚璃翻身上马,“我是去赴死!你先想清楚再答我!再者路上也不可能听你的!”说时马打盘旋就要扬鞭奔去。
风篁早料她狡猾,见她解缰绳时就先行牵牢了马缰,此刻见她扬鞭,又回手扯上她裙裾,忿忿道,“蔚璃!信不信我先妻后娶!你再敢使诈我即刻剥了你衣裳!”
“你敢!?”蔚璃忿忿立目,将喝一声就觉腰上一紧,他还当真敢撕扯她衣袂,“子青!休动!罢了罢了……马鞍分你一半……还不上马?……那琴不要也罢,尽是累赘!……提住马缰!休牵我衣带!……你会不会骑马!?莫踩我马蹬!……”
船上一抹红衣,怒目凶凶看着岸上一骑绝尘而去,恨恨念道,“迟早买凶杀了他……”
玉恒在一旁含笑劝谏,“其一青濯;其二风篁;天下谁人敢杀,她必舍命复仇!”
“青濯犹可……风篁算得甚么?!”羽麟不信。
“你且试试!”玉恒轻拍他肩,负手往船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