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璃却是漠然浅笑,“殿下若然不容,大可引三军来见,蔚璃披甲迎候!”说完折身去了。再也不必论谁人欺了谁人,哪个蹉跎了哪个!且碾心成灰,自此陌路。
玉恒起身要追,却是一阵头晕目眩,身影摇晃几下又跌回了座位。
元鹤早已为方才争吵看得骇然万分,此下更是心惊不已,急忙上前查看,却也只得怔怔痴痴一双幽目。“殿下?蔚下!……”他连唤数声才得主上恍恍来看,又指那面前桌案,顿了半晌才幽幽吐出个“茶”字。
元鹤连忙斟茶奉上,玉恒拾杯饮尽,一股血腥又压回肺腑,递回的白瓷茶盏上,那一缕血丝触目惊心!
元鹤吓得要哭,却又见主上一头栽倒在席上,其声喃喃,“容我……睡上片刻,尔等……收拾行囊,准备回家……”
又是一枕寒梦!数年相知只落得人去楼空!半世繁华终还归入荒凉无尽!可叹此心衰弱,那将说未说的话还未及讲出,便是这样终了吗?
卿有若有意,我明日即可为卿筑琼楼!起高台!迎卿入东宫!栖龙榻!——此是他肺腑之言,是他那夜城墙上欲许她之诺,亦是他此生惟一所盼。
只是魂入梦中,四顾茫然,惟剩下空寂寂一片,好生凄凉!
宫阙千千重,高台万万丈,
我有肺腑言,与卿相诺诺。
清风入云霄,明月照琉璃,
我有恳切意,与子执手说。
远道阻且长,此去见白首,
一世一倏忽,祈望三世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