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有在下,琴有舍妹。”廖痕简言慰之,又分开言说,“我闻棋艺之比是以程门潜之少主近年所创的‘风云九阵’,择其一为对弈之局。公子大幸,此‘风云九阵’在下于程门问学时曾有见识,自问识局破局当不是难事。”
夜玄闻言不由大喜,“得先生当真是我之大幸矣!那么琴艺,是要倚赖锦儿了?”
廖锦书慌忙起身作礼,“妾身岂敢。一点拙技怎敢……”
“此刻也不是你虚伪客套时!”夜玄挥手斥道,“且这样定下了,自今日起白日里出城练习驾御之术,晚时先学琴,再参棋,晨起练剑!且发奋数日,只那选亲之日莫输惨了,总有机会问鼎越安宫!”
他豪情万丈,遂即刻撤去闲杂,便令廖痕先摆一局棋阵给他参悟。
书生廖痕,本就是想择良木而栖以逞大志,如今看那东宫无望,也惟有将一腔才志远谋倾在夜玄身上,想他也算是西琅王室之中惟一可教之材,先立其雄心,树其远志,再助他娶到东越蔚璃,则西琅兴盛指期可待,再以西境之强问鼎中原,则大功未必不成,天下或许可得。此亦是千古功业,青史留名事也!
夜玄求问程门棋术九局,廖痕落子之前先以言辞教导之,“公子乃军中强将,自然精于兵法战策,然棋局之战虽与前阵对敌略有相通,可倒底其中大势另有区别。公子切莫以兵家贪功之心排演棋阵。棋局之弈以取势为上,胜在出奇。公子布局切不可贪一角一地之利,当以大局观,作远势以牵全盘。程门世代为帝王之师,所计算的又岂会是一城一池之得失,帝王者,当志在天下,切忌偏安。此‘风云九局’之宗法,公子每每落子当默念于心。”
不计一城一池之得失。帝王者,志在天下,切忌偏安。夜玄于心中默念,迎着廖痕布下的白子棋阵又安上了一颗黑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