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不由冷笑,转而嘲笑蔚璃,“我说甚么来?不过尔尔!是你不曾倾囊相授还是你自己也不过这点本事?那些年在琉云小筑里读得书竟都是枉费我心血!”
蔚离本就不情愿青濯领兵犯那莫家将军,此回又在自己将士面前平白受他调教奚落,不由愈发心下恼恨,将要辩答,偏青濯一旁又护主心切,急急争言,“原是微臣愚笨不堪,这也怪不得长公主。”
玉恒依旧清冷漠然,哼笑一声,“你自然也不是那灵光的!”
蔚璃从来都是一心袒护青濯,此一言可当真惹恼了她,不由得瞠目喝道,“殿下英明,既知我等蠢笨,何不另请高明!”
玉恒知道又触她心结,可眼见青濯这般老实无用委实心急,讲讲也是将门之后,行事举止却然毫无雷厉之风,依然孩童心性。偏她蔚璃护得又紧,竟把一个堂堂男儿当了稀世珍宝供养着,只恨不得藏于袖下温于怀中,又如何能成得了气候!
此间见她眉心微蹙,又要着恼,将要上前劝抚,却被昔桐抢了先。这位北溟公子似乎很是看蔚璃不过,用手指点着高声呵责,“东越长公主这样出言不逊分明是欺凌君上,是对太子殿下不敬。先不说冒犯王族要诛九族!纵是驻军扰民亦是杀头之罪!你们越国将士劫持了我王兄……”
“他们不是我越国将士。”蔚璃又气又笑,未想为他治乱军无功反先落得一个‘欺凌君上’之罪!待要看他如何言说。
此言一出又令昔桐大惊,怔愣愣看回玉恒,方才的趾高气昂又瞬息转变为温顺卑弱,怯怯唤道,“殿下?桐儿言辞有失?那边军营是……”
蔚璃实看他不过,都言北国男儿豪迈爽朗,在那擎远身上也曾见识一斑,可如何面前这北溟国公子竟无丝毫朗然气质,细看下似还有几分羞怯扭捏之态,竟在那里扯住玉恒袖角也不知是求是赞,委实不忍不睹。
索性移目旁处,折身去正欲使青濯发兵,忽听身后有人唤道,“阿璃!阿璃!”回身看时一骑飞驰已到了面前,翻身下马的正是西琅夜玄,直叫蔚璃暗自叫苦:怎到处都躲不开这位胡搅蛮缠的厌恶公子。
夜玄疾步至前,转看众人,只与玉恒草率一礼,便向着蔚璃笑道,“我就知你必然在此。还说甚么抱病回宫,怎哄得了我!”得意间才注目四下披甲将士,一时半是惊讶半是戏谑道,“你这是要点兵出征吗?我可是听闻风肆那小子曾问你借兵要一起攻打我西琅,你莫非是要帮他打我?”他肆言兵事战祸,全然未将伫立一旁的天家储君放在眼里。
昔桐最先不奈烦他,“你西琅小国有甚么好打。青将军是去救……是去接回我王兄。还不快快闪开,以免莫延误军机。”
夜玄看他一身北人打扮,诧异问,“你王兄?你是昔王族?此刻才来是为哪般?”
蔚璃无暇容他二人撕扯渊源,只简言昔梧被天家禁军误掠入军营,而现下欲以青濯迎救一事,言罢又道,“还请玄公子退去一旁,容我稍后再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