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恒先是投以赞许的目光,知她是个伶俐能干的,却也无意答她所问,一时坐至床边,先拉蔚璃手臂诊脉,惹得裳儿瞪大眼瞧着,犹自可忍;后又轻抚蔚璃面颊,试其颈脉,接着又伸手欲解其衣裳,吓得裳儿大步上前,倾身扑在主子身上,急急劝道,“只许说不许动!女医很快就到,你若有事……吩咐便好!”说着又忙拉裘披锦被将蔚璃圈盖得严严实实。
玉恒又笑又气,虽也赞她护主之勇,可也恼她此刻愚钝,“你心知我是何人,还敢拦我?”
裳儿扑在床上偷眼瞧他,只知无论他是何人此事都于礼法不容,若是承认了他是澜庭里那位君上,那么越安宫此后更加无路可去了,想来他也无心许诺罢,不然何以不敢直言身份!
二人这样僵持着,玉恒恼得正欲强行拎她出去,忽闻身后有人泠泠唤道,“殿下?”二人都回身看,见青袖正提剑惊目立在屏风前。越安宫也惟她识得此君。
玉恒微叹一声,向青袖令道,“退守殿外,非我传召,不可使一人入内。”
“长公主怎样?”青袖还欲上前察看。
玉恒怒呵,“再误一时,她性命不保!还不都退下!”
青袖微怔片时,终还是拉着裳儿退出大殿。裳儿犹自惊疑,“他当真是殿下?他会娶长公主为妻?……这样行事可是有悖礼法……”
有悖礼法?玉恒哼笑。悖且悖罢。家国荒焉,何以问妻?而妻之与否,今生今世也惟她一人是心之所向,念之所系,与她必然不离不弃!一时伸手解了她衣带……此也不是第一次为她疗伤,只愿此去仍能两下安好,容他再守她几年欢愉。
上一回为她运功驱寒还是在琉云小筑时。如果能空下来细想这女子,还当真让人恨到咬牙!自从接她出了霜华宫,就不曾有一日安宁过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