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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都是鲜奶多,她嫌弃卖得贵,自己养了羊挤奶。
干嘛为难自己。
孟秦撇撇嘴,“我喝不惯奶,你自己留着喝吧,不然等入冬后,拿奶喂孩子,我正好断奶。”
冬天衣服穿得厚,喂奶不方便。
“听你的,媳妇,说起来我临下班的时候你班主任来找我,让我给你带个话,问你还参不参加这期末的考试,不参加就等明年夏天,就是夏天考试要升学,成绩是标准之一。”
“什么时候考?”
“周一。”
“那还有两天,考,考完我上五年级,明年跟着五年级一起考小升初。”
“我帮你补习?”
自打确定猜测,秦则方对老伴的基础也有了底,小学肯定没问题。
谁知道,最后老娘成了拦路虎。
“你还记不记得你在坐月子!”
“娘,我就出去一上午,现在天热,今天也没风。”
“那也不行,你以为坐月子就是不受凉?还得好好休息,你那胯骨篓子收了没现在到处跑。”
“……”
孟秦也郁闷,生完孩子屁股大一圈。
“你现在是年轻,不养好身体,以后再怀上受罪的还是你,女婿为了你分出来单过,你咋也得多给他生几个儿子。”
原先还想好好说话的孟秦,也不张嘴了,冷着脸直接抱着纸笔去学校。
“你站住!你出去孩子咋办。”
“喂奶粉。”
孟秦走着,不断劝说自己老娘就那样,别一般见识。
到了学校,跟一群小孩羔一块进教室,全部都看她,这才把其他抛诸脑后。
考试到一半,胸口洇湿一片。
孟秦皱着眉头,将专门带来的外套套上,遮住了尴尬,深深吐出一口气,继续考试。
主课就两门,孟秦考完交卷,没第一时间回家,找到制造厂等老伴。
没等到下班时间,有人看见她就进去喊了秦则方出来。
孟秦还诧异,“你怎么知道我来?”
“有小子看到你。”秦则方一脸脏兮兮的,汗迹明显,“你考完试了?”
“来接你回家吃饭。”
秦则方目不转睛地打量媳妇两眼,早退了。
等到家,瞧见丈母娘明显憋着话的模样,心里猜测母女俩肯定闹矛盾。
吃完饭趁着丈母娘偷偷找媳妇念叨之前,先拉着丈母娘蹲在门外窗户下的木箱子前。
天热后,木箱子就被挪到了院子里的墙根底下,换了茬菜,院子里一直有人,没外人敢偷。
秦则方浇着水,感谢丈母娘。
“我和孟秦都是头一次当爹娘,难免手忙假乱,好多事情不懂,多靠娘你帮忙才熬过来,我要是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娘你尽管开口说。”
前头出错提夫妻,后头改错念自己。
孟母还有啥不明白的,闺女肯定跟女婿告状了,女婿这是拐着弯提醒她,别找他媳妇麻烦。
孟母憋屈得慌,忍不住想问,“那得看你心里有是孩子重要还是……”
“我媳妇重要。”
“……”
孟母老脸扭曲,老脸狰狞。
还说啥。
“知道了,以后我不说了,你们爱要几个要几个。”
丈母娘生气了。
秦则方揉了揉额角,想着丈母娘来了一段时间,悄摸又去找媳妇。
“家里攒得布票,还够扯一身衣服吗?”
现在用到才想起来,他之前换得东西大多是钱,现在缺票。
“够做意见上衣的,你衣裳又怀了?”
“没,我想给咱娘买身新衣裳。”
孟秦一问,为早上的事哄老娘,她不乐意。
“给娘买了,孟许买不买?她一样没少帮忙,票根本不够。”
秦则方眉头打结,没再提这事。
孟秦以为他知难而退。
不过到底是自己娘,看她中午吃饭都比平时少进半碗,想想布票不够做衣裳,但是能买两块新头巾。
倒是老娘妹妹一人一条。
等娘走的时候,再孝敬点钱和粮食,留下妹妹。
孟秦定下时间,决定出月子去买。
谁知道没几天老伴抱了两丈布回来,一丈深蓝色灯芯绒,一丈浅色卡其布。
冲丈母娘说:“这是跟朋友换回来的瑕疵品,边边有几个地方戳了窟窿,错开够做两身衣裳。”
孟母看见布,眼睛直了。
至于那窟窿算个啥。
她上手一摸,欢喜到不行,“不碍事不碍事,我针线好,这些布别说给元宵月亮做两身了,放大点尺寸照着一生的身子裁,能做三四套呢。”
“不是给元宵月亮的,你女婿找来孝敬你的。”孟秦提醒老娘。
“!”
孟秦让老娘震惊着
', ' ')(',她拉过妹妹比划。
“娘,要不这卡其布给老四做身裙子吧,余量再裁个短袖。灯芯绒的料子照着列宁装给你做身板正的,衣服加裤子咋样。”
秦则方没往裙子上想,他原先想的卡其布做上衣,灯芯绒做裤子。
他突然看向媳妇,小声问,“你要裙子吗?我还留了两匹布。”
孟秦斜他一眼,这么大量,不知道又拿什么东西换的。
自打戳穿后,这人彻底肆无忌惮。
“你收敛点。”
“我没专门去换布,我之前不是找赵四从他机械厂的下属公社单位里头淘换了几套旧器械嘛,我去领东西的时候,正好撞上他来货。”
秦则方邀功,“我给你留了条士林布,赵四说这个夏天穿着舒服透气,到时候找裁缝让腰那给你放宽一点,正好能遮肚子。”
媳妇自打生完,特别嫌弃自己肚子。
因为还没完全收回去,再加上生完留下的大条妊娠纹,看都不想看。
孟秦瞪他,也没说不要。
最后一匹是百花旗布,留着给小孩做衣裳,软和点。
想到孩子,秦则方看向摇车里,篮状的吊床从中间一分为二,一边放一个,正呼呼大睡。
“咋就这么多觉。”
“晚上你又嫌弃他俩吵。”
不知道是不是名字起错了,这俩娃成了夜猫子,幸好不闹腾,只到点喂就好。
孟秦配合着她们两个的作息,晚上她带,白天是老娘和妹妹看着,她补觉。
这天晚上,孟秦拎着自己搜掉的头发,十分嫌弃。
瞅见老伴冒出来个想法。
“空间能洗澡不?”
秦则正看她,“这是空间能不能的问题?这是你能不能的问题,空间温度现在比外头还低,不行。”
“我快臭了,就洗一次!”要不是怕被老娘发现,她自己白天偷偷在家洗!
秦则正趁机占便宜,把人往怀里一搂,低头闻了闻。
“不臭,奶香奶香的。”
孟秦一脚丫子踹上去,秦则正抓住的时候,气氛就有点不对劲,俩人闹着闹着滚在床上,等秦则正手摸衣服里时,房门被敲响。
孟母的声音传来,“大晚上你俩不睡觉闹什么,再吵到邻居,孟秦你坐月子不用早起,女婿还得上班呢。”
月子俩字咬的特别重。
孟秦似笑非笑地瞅了眼老伴的手,秦则方喘着粗气,过两秒才抽出来却没放人。
“娘,我哄元宵呢,就睡。”
元宵瞪大眼:“?”
孟秦戳他,“小孩?”
秦则方一双眼睛里还冒着火,孟秦还不老实,憋得低头咬她脖子上,拿牙磨着皮肉。
有点疼,又有点痒。
恼得孟秦一脑袋把人撞开,赶紧拍起来睡闺女那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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