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淑兰又问道,“那我们什么时候能进拖拉机手培训班学习?有什么条件吗?”
“只要是你们生产队的人都可以进去学,只要你们生产队有人能通过结业证书,就可以把车开走。”
钱淑兰点了点头,“要学习多长时间?”
“这可就不好说了,有人一个星期就能学会,有人一年都学不会。你问我这个问题我还真是不好回答。”
钱淑兰心里有数了。又问了下拖拉机手培训班的具体位置。
出了华国对外贸易中心,钱淑兰直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伙。
“还要学会才能开走?”王立贵有些不高兴。买了却开不走,这也太。。。
王守泉却觉得国家考虑得周全,“连开都不会开,就算用卡车帮你运回去了,难道拖拉机是用来围观当摆设的吗?肯定要会开,会使用才行啊。”
众人纷纷点头。买它就是为了下地的。肯定要自己学会才行。
钱淑兰看着大家,“有愿意去学的,明天就跟着一起去学,这可是个难得的机会。”
众人都有些意动。当了拖拉机手就不用下地干活了。这活不要太轻松。
王守泉却第一个摇头,“我准备先回队里。督促下面的队员开始编东西。说好了一个月交货,可不能晚了。”
何翠兰忙道,“我跟你一起回去。我闻到柴油头就晕,我可学不了那玩意儿!”
其他几个老头子倒是想学,只是年纪到底大了,这副身体上了拖拉机,那一颠一颠的能把人颠散架了,太遭罪了。
他们王河镇那个拖拉机就是这种情况。五六年前的时候,还帮他们生产队耕过一次地,一开始都很新鲜,可后来全没了兴致。
于是有几个老头子也要走,回去至少还能帮着编筐子挣工分,留在这里,一点用也没有。
王立贵有心想让自己的儿子过来学,只是想到这一来一回的火车费就那么贵,到底还是张不开嘴。
于是到最后只有四个人留下:钱淑兰,王守仁,钱维汉和王立贵。
王立贵是为了替他儿子学的。心里想着等自己学会了,好回去教儿子。
钱维汉却是另有原因,“我留在这里有点事,守泉,我先跟你请下假。”
众人以为他是要留在这边汇朋友的,钱淑兰打小就认识的朋友,钱维汉应该也认识吧?
毕竟教会他们养猪方法,也不能不感激。
于是王守泉提出建议,“虽然猪要我们队自己养,可到底还是因为三婶子的朋友提供的方法,咱们不能不感激。这样吧。钱虽然没有拨下来,咱们从队里支一百块钱当作此次的酬谢,大家有没有意见?”
乡下人都是比较讲人情往来的。你帮助我,我肯定要答谢你。众人纷纷说,“应该的,应该的。”
这次就连王立贵都没有表示异议。
一百块钱就交给了钱淑兰。钱淑兰倒也没推辞。为了这事儿,她真是煞费苦心,一百块钱,她拿得心安理得。
王守泉指着房间角落的自行车道,“这个明天我们也要带回去,至于剩下的藤条就留给你们,你们用来换东西也好。”
这款飞鸽牌二八式自行车,是男式。
这是今天早上飞鸽队临走的时候,王守泉特地朝会计支了146块钱买下来的展示品。
反正现在也没事,大伙就想先学学。
钱维汉是会自行车的,他第一个教钱淑兰。钱淑兰原本就会,经过他讲解一番之后,一开始还歪七扭八的,第二遍的时候骑得溜溜得。
她学得太快,就给大家造成一个错觉,以为这玩意很容易上手。
于是当王守泉上去的时候,差点没摔了个大马哈。要不是因为他人高腿长,及时支到地上,还真有可能出丑。
其他人见到他灰头土脸的样子,笑得前仰后合。
看到他差点摔倒,这些老头子们担心摔倒,都不愿意上去试。
钱淑兰便让王守仁去学。
王守仁捏着自行车的手把,手背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额头上全是汗,四肢僵硬,显然非常紧张。
钱淑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嗔道,“你紧张个什么劲!虽然你没你堂弟那么高,可好歹也比自行车高,快摔倒的时候直接把脚支在地上,就不会摔倒了。”
王守仁一听也是,微微放松手上的力道。
他一脚支地,一脚踩踏板,冲出去的时候,钱淑兰立刻松开手。王守仁脚开始往前蹬。
自行车速度越来越快!王守仁兴奋得差点乐出声来。
“你注意着点,别撞到人”了。她还没说完,王守仁直接冲着从院子里出来的小姑娘身上撞去。
好在那姑娘反应够快,在他冲过来的时候,直接一个闪身,王守仁躲闪不及,直接撞到半米高的残墙上。连人带车摔倒在地。
“天!车子没撞坏吧?”王立贵心疼得不行!惊呼起来。
钱淑兰没空搭理他,跑过去把车子移开,把人扶起来,朝他上上下下打量一通,“老大,你没事吧?”
王守仁左侧全是泥,他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窘得不行,满脸通红。
看到其他人过来,脸色非常吓人,王守仁十分歉疚地低下了头。
小姑娘见他撞倒,吓了一跳,反应过来之后,忙跑过来,“你没事吧?真是对不起!我刚才出来是想找婶子帮忙的,哪知道你刚好过来。。。”
王守仁也顾不上愧疚,忙摆手,“跟你没关系,是我的错!”
其他人检查自行车,发现出了车头有点歪。
王守泉两条腿夹着前车轮,双手把车头掰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