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在云端,后来猛的掉下来,这么大的落差,他好好的活下来了。
看起来他适应了,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还有自尊心的。
他讨厌卑躬屈膝地去求人,更讨厌人家不拿他当人,这让他的自尊心很受挫,更让他作为男人的尊严受到了侮辱。
好不容易回国了,现在有一份受人敬仰的工作,大学讲师。
在国外他受够了低人一等,看人脸色过日子,他想安安稳稳地,受人尊敬地过完下半生。
为什么这么难呢?
老太太也有她自己的想法,她拉着儿子的手说:“儿啊,你信娘一次,那个人叫林安居的真的是我们张家的孩子啊!”
张士诚不信。
他无奈道:“妈,你知道羌城离京市多远吗?跨了几个省。他一个孩子怎么可能走到京市,妈你糊涂了吗?”
老太太当然不知道这些,但她知道,孩子走不过来大人带着孩子坐火车还走不过来吗?
她一把抓过张珍妮,急切地问她:“你见过那个孩子,你告诉你爸爸,他和你爸爸是不是长得一样?”
老太太好不容易入套,张珍妮肯定是站在她那边的,拿中午哄老太太的话照句搬出来,想也不想就说:
“那孩子今年17岁,他跟林梦娘一个姓,多宝很有可能是被林梦娘当年藏起来,等我们走了他们一家就能团聚了……”
第228章 亲人算计
张珍妮还瞥一眼张士诚,点火说:“林梦娘这样还能离间你和妈妈的感情。”
“好恶毒的女人。”老太太似乎听进去了,当场骂道。
张士诚想到那个连说话都不敢大声说的女人。
坚定的摇头,“不可能,梦娘干不来这事,再说当年我们不是调查过她了吗,多宝失踪前她没有出过家门。”
老太太气得当即磨牙,林梦娘行啊,不过是买来给张家生孩子的女人,到今天还能让儿子对她念念不忘。
张珍妮见老太太不说话,似乎听进去了爸爸的话。
心里骂她没用,想到自己从学校打听出来的事情,她说:
“听我那些同学说,林安居现在的家庭条件很好,他爸爸好像是军人,妈妈是翻译官。”
张士诚听到‘军人’这两个字眼睛忽而一亮,眨眼间又敛下了。
华国军人的地位很高,而且华国人很崇尚军人。
老太太喃喃自语说:“林梦娘是个不识字的,她不可能当那个什么官,她没那儿本事。”
老太太要哭不哭,扁着嘴跟儿子说:“儿啊,我大孙子肯定是被他们家的人拐去养了!
你就相信娘一次,再让我去看他一眼,否则我死不瞑目。”
一大把年纪了还跟自己的儿子撒娇,张珍妮看她那样只觉得恶心,心道:
你不会死不瞑目,你只会死不要脸。
或许是张士诚还有点孝心,他点头答应了,并且还说明天跟她们一起去看看。
他怎么想的,张珍妮这个当女儿的清楚,无非就是刚刚听她说了林安居的父母是军人。
他想抱大腿而已。
这个爹是什么样的,这些年她看得清清楚楚,为了钱他可以不要脸皮,为了人脉他可以无耻不要底线。
晚上回家孟玉听说这事儿不由得担心问女儿。
“万一明天他们去了发现那人不是那个短命鬼,你怎么收场?”
张珍妮没有搭理母亲。
哪里用得着她收场,她此刻已经能想象到明天的画面了。
张士诚肯定由着老太太把事情闹大。
等事发后林安居会把家长叫来,之后爸爸再用儿子丢了十几年叫老太太以博取人家的同情,再伏低作小买礼物上门道歉。
一来二去两家不就有来往,爸爸不就攀上人家了?
次日,张珍妮偷偷带他们进学校就离开。
老太太和张士诚都清楚此事不能拖她下水,否则她失去这份工作,他们的体面也没了。
张珍妮算计老太太,正是看清楚他们母子这一点。
要是算计老太太不成,爸爸借老太太攀上林家,她也能沾到光,这事在她看来也不吃亏。
她前脚刚走,后脚老太太就收买一个同学让他去把林安居叫过来仓库这里。
林安居这个名字在华大大名鼎鼎,不认识他的人少。
老太太想来个霸王硬上弓,强行看他后脑勺上有没有疤,有疤的就一定是她的孙子。
老太太摩拳擦掌。
林安居没有防备,听说老师找他,就顺着同学指的路去了。
那是条幽静的小路,边上有个小树林,不少同学在那儿玩,有的在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