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咱们祁华县公安局对顾同志和鸟同志的表彰。”瞿向辉拿出一个红色的厚纸皮壳子包着的奖状,还有一个黄色的信纸封。
“这是捉拿那几个悍匪的奖金,请顾同志务必收下。”
顾建业没想到,昨个晚上捉的那两个小偷还有那样的来路,心中更是有些后怕,要是昨晚没有翠花,自己也不够警醒,是不是闺女就被偷走了,这辈子他都找不到了。
这么一想,顾建业忍不住后背汗淋淋,打了个寒颤。几乎一瞬间,他对翠花的容忍度有了无限的提高。
奖金是他们应得的,顾建业自然没有推拒,至于那奖状,更是好东西了,顾建业决定一会去就在自家的墙上挂上,告别了祁华县的公安同志,顾建业一行人终于出发。
“啧啧,没想到这奖金还挺高,正好四十,咱们这算不算白捡了一个首饰盒。”顾建业看着里头簇簇新的一元纸钞,有些吃惊于祁华县公安的大方。
“安安,鸟挣钱了,以后鸟就能养你啦。”翠花觉得这四十块钱都是它挣得,这里头压根没顾建业什么事,得意地仰着脑袋,又佩服了自己一把。
原来挣钱这么容易呢,翠花暗自请求,之后的每个晚上都有那些不长眼的上门,两个四十,四个就是八十,来的越多,它岂不是挣得越多,发家致富指日可待啊。
顾建业不知道那只蠢鸟在想些什么,他要是知道,恐怕第一时间就会把这只蠢鸟扔出车子,并且唾弃自己刚刚的那点小感激。
车子稳稳地开,顾安安看着手里的盒子,想了想,拿起挂在脖子上的钥匙,对准上头的黄铜锁插.了.进.去。
“咔嚓——”首饰盒应声而开。
整个首饰盒一共分了两格,每一隔都垫着一层厚实的丝布,或许是时间的缘故,原本色泽鲜艳的丝质缎布此时有些泛白,甚至上头的纤丝有部分断裂发毛。
盒子的里头的木料一片光洁,没有类似盒子外部的雕花,里头也空空荡荡的。
顾安安小小的有些失望,但是这失望并不强烈,毕竟人家既然来卖东西了,怎么可能不早早把里头的东西收拾干净,还等着捡宝呢。
她也就失落了几秒,之后就拿着盒子,仔细研究了起来。
☆、神秘(捉虫)
“这个梳妆盒看上去应该也有些年头了, 四十块钱还是亏了点,不过以后给安安当嫁妆倒是不错的。”今天轮到顾建业开车, 余坤城躺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头朝后转,看着顾安安手里的那个梳妆盒说到。
“这个妆奁看上去似乎是明代的。”萧从衍对这方面还是有点研究的,毕竟跟在萧老太太身边, 耳濡目染也学了一些。
顾安安就是觉得这盒子漂亮,实际上对这方面也没什么研究, 毕竟上辈子她的身份,也没法接触那些价格昂贵的古董。此时一听萧从衍说出这个盒子的年份,顿时就有些好奇了。
“你们看这个锁。”
萧从衍指了指刚刚被顾安安用钥匙打开的黄铜锁,这个锁呈如意祥云的图案, 上头还刻着四个字,因为有些年份了, 保存不是很好, 有些磨损以及锈迹, 隐隐看得出来,似乎是黄金万两四个字。
“黄金万两如意锁, 锁上刻有两枚铜钱图,中间是万年青图。这样的形制是明朝时期常有的, 而且这个妆奁的款式大方简洁,外部雕花的式样也是明代的特色,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明代的妆奁。”
萧从衍随意地看了眼, 这东西他家里也有好几个,比胖丫头手上的这个保存的可好多了,反正他对这些东西没兴趣,胖丫头要是喜欢,全给她也没什么。
顾安安还不知道萧从衍此时的想法呢,看着自己淘到的第一件宝贝,心中难掩惊喜。
这要是真如萧从衍所说的那般是明朝的妆奁,那升值的潜力可是巨大的,留到后世,起码可以卖个几万十几万吧,顾安安不贪心,只要没有让爸爸亏本就行,至于将来会不会卖,顾安安觉得很大程度上是不会的,毕竟这可是爸爸的一份心意,她是得有多缺钱,才会把这样一件对她来说的无价之宝给卖掉呢。
顾安安喜滋滋地拿着自己的新宝贝翻来覆去,这里头垫着的绸布已经有些年头了,看上去似乎也不是原配,而是后来添置上去的,顾安安想着,有机会一定要将这垫布换一下。
“吱吱吱——”
黑胖从顾安安的衣服口袋里钻出来,对着顾安安叫嚷道,在别人听来是老鼠的叫声,对顾安安来说就不是那样了。
黑胖和黑妞居然看上了这两块垫布,理由就是它们从来还没有睡过丝绸做的床,很好,这理由很强大。
顾安安不是小气的人,自然不会拒绝小伙伴的这个提议,反正出来之前,自己把自己用惯了的那个针线包一块带上了,想着的就是路上要是衣服坏了,能帮着缝缝补补,既然黑胖和黑妞喜欢,自己今天晚上就帮他们好好改改这两个小垫布。
正好两个分隔,两块垫布,连布料都是一样的,也省的它们争了。
现在还在车上呢,顾安安当然不可能现在就把针线包拿出来,要知道,现在的马路可远没有后世的马路来的平整宽敞,这个年代,基建是十分差劲的,卡车的速度只要开的快一些,那震动就会让人受不了,顾安安要是此时拿出自己的小针线包,恐怕面临的,就将是自己的十根手指头被扎成胡萝卜的境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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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到了招待所,因为那四十块钱的奖金,一行人的经费又变得充裕了起来,晚饭自然没有省,吃的肚子溜圆,才从饭店慢悠悠地散着步回去。
顾安安从自己的小行囊里找出了包扎严实的针线,然后跑回自己的床上,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了铜锁。
“真要用这布做床铺啊?”顾安安现是拿出了最上层的那块布垫,用手指头捏了捏,可能以前是用来放贵重首饰的缘故,里头似乎塞了曾棉花,摸上去软软的,还有些厚度。
不过即便不是原装的布垫,这块绸布应该也有些年头了,纤维有些发脆,看上去似乎不是很结实的模样。
顾安安想着黑胖和黑妞有时候喜欢拿身边的东西来磨牙和磨爪的性子,觉得这个新床垫,恐怕还不够它们俩兄弟一晚上造的。
“做床铺?”顾建业和萧从衍从屋外进来,他们两个刚刚去招待所的澡堂了,这个招待所的条件不如祁华县的招待所,每个房间没有单独冲澡的屋子,除了两张单人床以及一张桌子,空空荡荡的,什么东西都没有。
顾安安今天只能忍一晚了,顾建业买了一个新的脸盆,打算等会去接一壶热水回来,让闺女简单地在房间里擦洗一下。毕竟他一个大男人也没法带着闺女进女澡堂洗澡啊,至于让闺女自己进去,他也放心不下。
顾建业进来的时候正好听到了顾安安的话,因此有些疑惑地问道。
“就是这两块布,我看都已经褪色了,就想着给黑胖和黑妞做个小床铺。”顾安安举了举手上的垫布,对着爸爸解释道。
只是两块布,宝贝闺女也没说把首饰盒劈了给两个老鼠做床,顾建业有什么好不满意的呢,自然是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这两只老鼠倒是好命,也不知爸爸什么时候才能穿上宝贝闺女给做的衣服裤子呢。”顾建业有些嫉妒地戳了戳黑胖的肥肚子,黑胖正在啃花生呢,差点没被呛死。
听着爸爸酸溜溜的话,顾安安表示自己也很无奈啊,她才五岁啊,要是能帮爸爸做衣服了,那不是妖孽了吗,而且现在的她,还真没那个实力。
翠花也是有些小羡慕的,可是想想它的体形,要是给它做窝,恐怕那两块垫布加起来才差不多,翠花现在和黑胖黑妞相处的挺好的,作为一只有格调的鸟,它自然做不出横刀夺爱之事。
翠花的眼睛乌溜溜地转着,转到那个梳妆盒上的时候,稍稍有些心动了。
看这个盒子的大小,正好适合给它当床啊,想想鸟的身份,睡一个明代的妆奁,不过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