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诗音的脸比左修远还白,她整个人如在梦里,修远哥哥下身为什么会流这么多血?姑母不是答应放过他了吗?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明明约好了一起逃跑,怎么就变成了她向姑母投诚?
一切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想不明白,只知道自己真的什么都没做过。
她惊慌的看着左修远,跑过去扶他,“修远哥哥,你怎么了?你流了好多血,我去叫太医……”
“都到了这个地步,你还装什么?”左修远侧躺在地上,甩掉女子伸过来的手。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过,我没有跟姑母告密,我没有——”柳诗音坐在地上激动的跟左修远解释,接着抱着腿无助的哭泣,“我也不知道一切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呜呜呜……”
“你的演技还真是厉害,那纸条上根本就没有约定时间,就连今日入宫都是我临时决定的,知道时间地点的除了我派来的那个宫女就只有你了,那个宫女是我的人,父母兄弟都是我们左家的,你说……她会背叛吗。”
“没有……我真的没有……”
左修远苦笑一声,“当初在庄子上的时候我就让你不要回柳家,是你背着我跟人回了柳家,你根本就舍不下柳家嫡女这个身份……”
“端午宴席上,我又一次让你跟我离开,你害怕柳茹雪不高兴再一次拒绝了我,你一次次为了柳家,为了荣华富贵拒绝我,你说,你做的这一切让我怎么相信你?”
“我真傻,竟然会相信你真的愿意跟我走,还带人来救你。你都入了宫,尊贵荣华近在眼前,我还追着你让你跟我走,你那时候恐怕怨死我了吧。”
“没有……我没有……我回柳家都是为了……”
“你不会要说是为了我吧?你看我如今的样子,你觉得我像傻子吗?”左修远的苦笑渐渐带着一丝怪异,“你说我以后就留在宫里,留在你身边,日日夜夜的陪伴你好不好?”
左府,左修远的父亲,如今的左家家主左文宣大拍桌子,“荒唐!你不想为官我依了你,你喜欢柳家那个丫头我也依了你,现如今你居然还想入宫做太监,你是疯了吗?你不要脸,左家还要脸!”
“父亲知道我昨日差点被太后阉了吗?她说是因为你……”
左文宣目眦欲裂的站起身,座下的凳子发出“吱”的一声,“你说什么!那贱妇怎么敢!”
“当初我就觉得那贱妇举止轻浮,拒了她的示好,没想到她竟然记仇记到现在,更没想到她能有如此际遇……”
“不管我们左家怎么做,柳家那个老虔婆都不会放过我们,父亲还要退吗?”
左文宣失了魂似的喃喃道:“让我想想,让我再想想……”
“想什么?怎么给柳家让位?我们在江南的盐铁生意被柳家抢了多少父亲不知吗?再这么下去,左家的地位恐怕连那些泥腿子起来的新贵都不如!”
“可我们没有兵权,在都城很难和柳家抗衡,难道我想退吗?百年世家的荣光不能断送在我手上!”左文宣无奈的向左修远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