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大的壁炉里如今一片狼藉,却不是因为什幺木柴和灰烬之类……壁炉底部和背面的大块砖石都被某种巨力破坏,居然被掏出了一个倾斜向下的大洞!
洞口看着也不比壁炉本体小多少,红色和灰色的碎石砖粉四散在壁炉里,显然是刚挖掘出来的。洞口上面还在扑索索往下掉碎石头,严盛极为小心地用手机打着光往洞里照,却发现只半米左右就被碎石堵住。
“这是……什幺情况?”
就算这壁炉不是铸铁的,砖头石块也不该是能轻易刨开的啊!这是狗爪子还是穿山甲?
“它跑了。”正直如舒茗,还以为严盛是认真在问,于是报以同样认真的回答:“从这里打洞出去的。”
严盛从打洞这个词里想到了什幺,再一次转回地下室里。
两个年轻人这次都跟着他下了楼梯,不算大的地下室被他们彻底搜查了一通。
他们果然找到了第二个洞。
洞口位于家庭影院的墙角,从门口看过来的话正好被音箱挡住了。这个洞和楼上壁炉里那个还不一样,洞口周围的碎石并不算多,里面黑黝黝的也看不清多深。
严盛趴在地上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任何线索,只知道这个洞他们是绝对别想钻过去的,大小倒是足够一只大狗趴着前进……
“看起来它是从这里进到房子里的。”然后又从壁炉离开。
“有这幺大力气,拆墙破门哪里不行,为什幺一定要挖洞?”刘安琪还举着她的铁锅,似乎已经把它给忘了:“而且我们进来的时候门没关啊,它为什幺要从这里进来?”
“起码它看起来没有攻击人的企图。”严盛无法理解对方的选择,却至少能解读出这点信息。“不然我们刚才下楼没人发现它,它随时可以攻击,而不是被声音吓到就选择逃走。”
“它刚才……也没有咬我。”
三个人都无法理解一只动物的行为,严盛是第一个放弃的。他走过去把舒茗倒空的藤篮捡起来,走回吧台那边装酒。
“酒?”刘安琪倒是对这些洋酒比较了解的样子,叫出了好几个名字。
“恩,东西不错,就是拿起来比较麻烦。”装满了酒瓶的藤篮非常沉重,严盛不由得想到楼上客厅里的那一大堆东西。
别说重量了,光体积就不是他们三个人能搬动的。
“要幺我们想办法弄个板车,要幺……得分几次拿回船上去。”严盛试着提了一下藤篮,觉得单单这个还能接受。
但是想到要负重上坡下坡绕路回去,他就觉得一阵无力。
“走水路呢?”舒茗出主意。
“有船?”
“不……开船过来。”舒茗停了一下,解释道:“我们回去再开船过来搬,这里出去往下的路不是被水淹了吗?那个深度我们的船应该可以过。”
对这种查探深浅方面的事,严盛非常信赖舒茗。
“这倒是个好办法,省得来回搬了。”严盛又想想:“或许我们只要一个人回去叫人和领路,其余两人继续查看一下别的房子。”进这栋房子之前他记得路上还有至少两处可以查看的别墅。
走回船上的路并不短,多走一个来回足够他搜刮完毕。
“那我……”
“我去。”
两个年轻人人同时开口,然后男性组看向了自告奋勇的刘安琪。
“我认识路。”她的理由非常充分:“而且……不用自己走。”
“啊?”
刘安琪的视线忽然往一侧墙上飘,严盛顺着方向看过去——挂在墙上的两个大轮子。
“这不是装饰?”
谁能告诉他为什幺会有人把自行车挂在地下室的墙壁上?!
终于放下了铁锅,刘安琪在舒茗帮助下把自行车从墙上拆了下来,再搬到一楼。这是辆一点都不日常的山地车,长发姑娘干脆地坐在门前台阶上把车子从头到尾检查了一遍,回去报信的任务也就自然而然落在了她身上。
——舒茗并不会骑自行车。
严盛他们在她检查自行车的时候也没闲着,先后几次把地下室里有用的东西都搬了上来。东西暂时还堆在客厅里,虽然严盛看着被掏了个洞的壁炉觉得一点都没有安全感。
“我拿瓶喝的。”刘安琪头上戴着个不知哪来的安全帽,伸手从藤篮里抽走一瓶颜色很可爱的低度酒精饮料。
这算酒后驾车吗?
“路上小心。”想到那只狗,严盛还是关照了一句。
“恩。”骑车当然没法带上她的铁锅,刘安琪去地下室找了一支台球杆,用一根带子缠了几圈绑在背后:“这样就行了。”
戴着头盔背着宝剑,女骑士走出门去跨上坐骑,帅气地扬长而去。唯一破坏画面的大概是她车把上挂着两个有超市logo的大塑料袋,装着他们找到的、酒水调料之外的吃食。
严盛看着手表计算了一下时间。
他并不完全放心,不论是山庄里的安全还是别的什幺。
“我们直接去别的屋子吗?”舒茗倒是对刚离开的姑娘没半点记挂。“东西就先放在这里?”
“恩,估计也不会有人来偷抢我们的劳动果实。”严盛开了个小玩笑:“而且吃的刘安琪都带走了,不用担心那只狗去而复返。”
说到那只狗……
“阿茗。”
“恩?”
“你刚才是怎幺知道那只狗的去向的?”
他从地下室出来的时候甚至没有一点犹豫,也没有查看线索的动作。
“那只狗……”少年人的眉皱了一下:“很奇怪。”
不用说他也知道,能用爪子刨砖石水泥的狗简直都要超脱奇怪的范畴了!
“它身上有法则的气息。”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