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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渊慎找到刑骁的时候,刑骁正在距离筒子楼三公里外的一家青年旅馆里睡觉。
刑骁从来不睡床,所以他把被子铺在了地毯上,半条垫着,半条盖身上,他对昨晚本该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所以睡得十分安稳。
刑渊慎刷开房卡推门进去的时候,见到的就是刑骁睡得死沉的样子。廉价的空调打了一整晚,压缩机的声音呼啦作响,但丝毫没影响到刑骁的好眠。
刑渊慎踩着地毯走过去,绕过刑骁,然后坐在靠窗的一张单人沙发上。背后的窗帘只拉了一层,有微弱的光透进来,地上的男人正对着他,一切都灰蒙蒙的。
凌晨两点得到消息的时候,其实一切都已经晚了。挂断电话的那一刹,他说不清自己内心究竟是解脱的愉悦更多些,还是茫然的空虚更多些。
于是他第一时间赶了过去,然后发现什么都没有发生。
尽管他不清楚刑骁昨晚为什么会突然来住旅店,但在看到这张熟悉的睡容时,他是庆幸的。
刑骁,他的……弟弟。
刑渊慎二十一岁那年,母亲沉疴难治,终于在远郊一处私人疗养院里离开了人世。刑渊慎独自陪在母亲身边,见了她最后一面。
瞿俊英是横港瞿家的名媛,是才华横溢的钢琴家、作曲家,她生得雍容华贵,活得光鲜亮丽,有着无数女性艳羡的家世和丈夫,无论走到哪里,永远都是受捧的高月,孤洁又昳丽。
但事实是,她这一辈子都在和自己的男人做对,和自己做对,和儿子做对,和这个世界做对。
所以她病死在四十岁那年,死在刑家所有人的期盼下。包括她自己的儿子。
刑渊慎是爱瞿俊英的,但并不妨碍他希望她早点死去。这个世界对她而言是脏污的泥淖,她不适合继续活下去。
母亲的葬礼结束后,刑渊慎对刑荣峰说,他想要一个弟弟,于是刑荣峰把刑骁接了回来。
那年刑骁十一岁。
刑渊慎第一次亲眼见到这个弟弟的时候,对方已经很多天没有洗澡,衣着脏乱、蓬头垢面,像只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老鼠。他的母亲同样在不久前去世,死于一场精心策划的车祸,车祸的主谋是瞿俊英。除了听到母亲遗言的刑渊慎,再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刑骁从大门走进来后的第一眼是雀跃的,对即将拥有的新的亲人、新的环境。但他很快就收敛了过于外露的情绪,埋着头,双手交叠,用谦卑和谨慎来掩盖他对新生活的期待。
他的确可以好好期待一下他的“新生活”,刑渊慎想。
刑荣峰把刑骁交给了刑渊慎。他喊他弟弟,说,以后会照顾他,但是他要听话。刑骁抬头看他,漆黑的大眼睛里是难以置信的情绪。
他领着刑骁去洗澡,给他准备换洗的衣物,带他熟悉这座精美的房子,给他甜腻的蛋糕,也给他轻软的被子。然后他听见刑骁在背后小声喊他哥哥,说,哥哥,谢谢你,我会听话的。
于是,自那日之后的整整六年,刑渊慎亲手把这只阴沟老鼠,变成了属于他的小白鼠。
回忆里走马观花一遭,回过神的时候刑骁已经快醒了。
两条瘦长的胳膊掀开被子伸了出来,像某种弱小的穴居动物小心翼翼离开巢穴的样子。刑渊慎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直到刑骁揉着眼睛坐起来与他对视。
“……哥?”
***
小旅馆逼仄的卫生间里,劣质的照明灯断断续续地闪烁,黏腻而胶着的水声极富规律地激荡着,期间还能听到男人咬着牙细碎的咿唔声。
洗手台前的镜面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上头隐约能见一黑一白两具交叠扭动的身体。其中一具伸出一截黑色的袖管,清癯而修长的手掌覆上镜子,手背筋络支棱、血脉跃动,没有停顿地向右侧快速滑过,擦出一片模糊的视界。
水珠顺着边缘滚落,镜中露出两张有着三分肖似的男人的脸。
“我要操你,难道还要选时间地点?”
刑渊慎衣着完整,只拉开裤链,下身贴合着身前人的后臀快速耸动。深色的阴茎粗长笔直,偌大的龟头在股缝间时隐时现,每一次深挺,都激得对方一个战栗。
刑骁撑在洗手台的边缘,两腿岔开,脚尖绷紧,早已习惯了性事的后穴被反复操弄,混合了肠液的沐浴露从被撑开的褶皱间隙溢出,随着不断地抽插而渐渐变成淫靡的白色泡沫。
“放松点儿。”刑渊慎一掌拍在刑骁的臀肉上,手指顺着弧度滑向深处,按在两人咬合得不留一丝空隙的地方,并开始向内施加压力。
“……唔!你……干什么!”刑骁察觉到对方的意图,惊恐地扭动身体。
刑渊慎箍住刑骁乱动的腰肢,身下重重顶入,毫不留情地碾过他绵软的肠肉,撞进结肠深处。与此同时,一根手指也强行拉开那撑到极致穴口,硬生生挤进了间不容发之地。
过度的刺激让刑骁险些叫出声,身体本能地向前倾倒,却被人扼住脖颈往后压去,迫使他屁股上翘、上身后弓,仰
', ' ')('头靠在对方的肩膀上。苍白的胸脯和腹部呈现出一条紧绷的曲线,脆弱得惹人肆虐。
“你这里,”刑渊慎停下撞击,用手指抠挖着刑骁淋满汁水的黏腻软肉,问道,“还能忍受没有人操的日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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