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到手不严重……那不还是伤着了吗,他下手太重了。”简肖看见了展渡白面上那块淤青,脸色很不好看。“伤着手的哪儿了。”
“……指骨连接的胫腱。医生说具t得看恢复。”古一鸣的脸色也有些复杂。江野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儿了,这伤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恢复得好万事大吉,恢复不好可能落下终身顽疾。
房间内一时死寂,展渡白柔弱开口打破沉默:“哥哥姐姐们……我还没死,不用这样默哀吧……”
“老k会付出代价的。”古一鸣沉声打断他,简肖却冷哼一声:“每次都这么说,小展不还是一直在你的拳场受伤?”
“拳手不受伤是不可能的。”古一鸣脸色很难看,“就算有我在,渡白也必须遵守规则。”
“简哥,简哥,这事儿是我不太小心,不关鸣叔的事儿。”展渡白看他俩快吵起来,赶忙在中打圆场,“我真的没什么大事儿,也不怎么疼,肯定能恢复得很好。”
“病人需要休息,你们快回去吧,都不早了。”他执意地赶人走,倦态也不似假。三人也无法,古一鸣和简肖叮嘱他几句便出了房间。
一直没说话的江野在他俩走后去肉了肉展渡白的脑袋,他在江野面前立马流露出丝丝狗狗式的委屈,看得江野心里一软。
“明天给你带蛋糕来吃。”
江野走出旧楼时,简肖正在灯下抽烟。他是个脾气很好的男人,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江野没有见过他急躁、生气过,但此时此刻他咬着烟嘴的神情着实有些不好看。
“他还是个孩子,你们怎么能纵容他去当地下拳手?”江野冷冷道。刚刚在房间里,他们一人一嘴的断断续续对话让她大致明白了事情。她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简肖听说展渡白被不良少年围殴时会惊讶,但她不明白明明简肖和古一鸣都是成熟的成年人,为什么不帮帮几乎已是孤苦伶仃的展渡白。
简肖没说话,递给江野烟盒,她不耐烦摆摆手拒绝了。
良久,简肖掷下烟蒂,鞋尖一碾,橘火灭在脏兮兮的水泥地上。
“江野。”他说。
“你只是一个旁观者,碰巧来到这座城市的过客。”
“不要妄想改变什么。”他转过头,在秋天的凉风里面无表情和江野对视。
“更不要妄想拯救什么。”
--
第十八章城与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