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1 / 2)

柳花飞作者:南风歌

第33节

当天夜里,众将领就以凤老将军为首,齐齐地去面圣了。

元牧天看了一眼在书房里站了一地的将军们,放下手中书卷微笑著说道。

凤老将军见著自家皇帝不当一回事的模样,颇有些痛心疾首。

“皇上,今日是大军得胜之日,几十万将士城民都在看著,年将军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对皇上做出这等……这等不敬之事。此事不日必将传遍天下,皇上若不想想办法,恐怕此事将对皇上的英名有损啊。”

“凤老将军多虑了,你又怎知此事不会传成一段佳话呢。”元牧天微笑著摸了摸嘴角,又回味起下午时的情景。这样的年华,倒也别有一番风情。

“皇上──”几名将军还要劝,却被元牧天一挥手止住了。

“近日来连番征战,众位爱卿也该累了,都早点回去休息吧。凤老将军,朕此次麻烦您老随军出战,心里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若再将其他微不足道的小事拿来叨扰老将军的清净,朕就更加无法心安了。”

皇帝已经下了旨意,几名臣子有再多话也只能咽回肚里,纷纷告退了。

元牧天派了一名内侍下去扶著凤老将军回去休息。凤老将军一边往外走一边摇头:“臣老了,臣真是老了。先皇啊,臣也该来继续追随您了。”

几人都退出去之後,年华就从元牧天身後的帘子里走了出来,拍了拍胸口道:“好紧张好紧张。”

元牧天伸手将他拉了过来,让年华坐在自己腿上,笑道:“年华在几十万双眼睛的注视下亲朕都不紧张,这时候再紧张不是太晚了吗。”

“那个怎麽一样。”年华对了对手指,咕哝道:“那是一时冲动,这是要承担冲动的後果……那位凤老将军很老的样子,也算是你的长辈了吧。”

“冲动?”元牧天挑了挑眉,“朕是可以让你冲动了就随便亲的人吗。”

“那亲都亲了,现在怎麽办呢。”

“你说呢。”元牧天低笑著凑过去脸道。

“那就再亲一下!”年华一把捧住元牧天的脸,吻住那双还在笑著的嘴唇。

元牧天紧紧地搂住年华柔韧的腰,一手捏住年华的下巴夺回主动权。

“皇上,老臣还有事情要说……”一道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还夹杂著内侍们焦急的阻拦声。

却在一瞬之间那些声音全部像被静音了一般,半道消失在空气中。

“你……你……”凤老将军站在门外,抖著手指向年华,“成何体统,成何体统!你好好的一个将军,居然妖媚惑主!真是──不知廉耻!”

年华正被元牧天吻得上气不接下气,脚都软了,此时才注意到自己这副模样有多麽“不成体统”。他坐在元牧天的大腿上搂著元牧天的脖子任他亲,这搁在两人独处时是情趣,被外人看到就太不好了,何况是被长辈看到。

年华慌忙从皇帝身上蹦了下来。凤老将军也曾指导过他,他向来严厉的态度让年华一直有一种面对学校老师的惶然。如今一看连内侍都拦不住他,老人怒气汹汹地走了进来,年华很没骨气地躲到元牧天身後。

“皇上──”凤老将军满面悲愤,长长地唤了一声。

元牧天安抚地拍了拍年华的手,低声让他先离开,又朝凤老将军笑了笑,一抬手向站在门外的侍从吩咐道:“还不快给凤老看座。”

年华听话地离开,一路走到走廊的转角处,才停下来靠著墙长吁了一口气。

元牧天啊元牧天,现在就是你发挥你攻的作用的时候了!

同性爱这种事情,不论在古代还是现代都是那麽困难啊,尤其是他还想和一个皇帝认真地谈恋爱──

年华还没来得及想更多,一道细细的亮光突然从墙外飞了进来,落在草丛中。

“什麽人?!”年华警觉地叫了一声,一边跳出走廊,到草地里把那飞进来的东西捡了起来。

借著明亮的月光看清楚手中东西的一瞬间,年华只觉得脑袋像被人捶了一拳一般,翁地一下完全乱了套。

他瞪大了双眼看著掌心里的东西,像白日见鬼一般不敢相信。

半晌之後他才想起来追出去看看到底是什麽人乱扔东西进来,只是墙外处处是热闹的人群,哪里还能找得见那可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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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写到甜蜜戏码就文思如尿崩,注定当不了後妈啊~

121穿越这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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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坐在房顶,手指轻抚著掌心里的东西,曾经熟悉无比的形状和触感是他以为这一辈子再也触摸不到的。

那是一块机械表,表盘在阳光照射之下反射出明亮的光,秒针还在尽职尽责地滴滴答答地走著。那无机质的机械声响听在耳中,年华只觉得心底和眼眶都泛起了苦涩的酸意。

这块表是他父母送给他的大学礼物。

好像有一股埋藏在心底深处的思念此时再也抑制不住,借由这科学时代美妙产物的引发,一瞬间冲破了一切阻拦,将整颗心都充塞得满满当当。

这麽多年来他从未认真地抽出一分锺时间好好回想过去。时空宇宙的鸿沟是他根本想不出任何方法去跨越的,所以他不能去想,不敢去想,害怕被那种无能为力的绝望控制。

此刻这洪水一般的思念令年华感到胸口闷闷的疼痛,他也从未像此刻这般,觉得那个时代被轻微污染了的空气是如此地令人想念。

年华用手指敲了敲表盘,此刻那美妙的时针和分针显示出十一点二十五分的时间。好在这东西不是用电的,不然就算爱迪生法拉第他们在这里大概也没有办法让它继续走动起来。

只是即便如此,也必须有人经常给它上发条才成。看看头上的太阳,这时间应该也是准的。

虽然这个时代也不乏能工巧将,但是年华可不认为上发条和校准时间会是这个时代的人做的。

“在想什麽呢?怎麽一个人在屋顶发呆?”身後突然传来元牧天的声音,“你手里拿的是什麽。”

“是我刚来的时候身上带的东西。”年华无意隐瞒,如实相告,“我是因为遇到事故才失去记忆,流落在清香院的。这是我以前的东西。”

元牧天坐在他身边,从他手中将表拿到眼前细细看了看:“此物作工颇为精致,绝不是平常百姓家会有的东西,难道年华以前就出身不凡,那朕倒是怠慢你了。”元牧天的声音含著笑意,带著几分揶揄。

年华这个时候没有心思附和他的玩笑话,只是勉强地笑了笑。

元牧天饶有兴趣地将表举起来对著太阳,眯著眼睛看了片刻,又道:“这难道是计量时间的机关?居然如此机智巧妙,制作此物的工匠定是不世之材啊!”元牧天的话里含著少有的赞叹。

年华有些惊讶地张大嘴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皇上,你又没见过这玩意,光是看一眼就知道这东西的用途,您才是不世之材啊亲!”

“话不可说满,年华怎知朕没有见过。”元牧天不屑地嗤了一声。

此刻年华的心里涌现出些无耻的优越感,这种优越感在面对元牧天的时候可不会多见,他臭屁地摆了摆手:“真不是我小瞧你,你肯定没见过啦。”

元牧天也不和他纠缠於此,将表还了回去,又问道:“既然是你以前的东西,怎麽从未见你拿出来过。”

年华一听就垮下脸来,唉声叹气地将昨晚发生的事情向元牧天讲了一遍。

“我以前随身的东西都被清香院的院主云枚收走了,如果他没有扔掉的话,应该还在他那里才对。”年华摆弄著手中的机械表,“我有点担心,云枚会不会出了什麽事。皇上,你准备什麽时候搬师回京?我想回清香院看看。”

“你一个人回去那种地方?!”元牧天的脸色有点阴沈下来,“朕不许。”

“为什麽?!”年华不服气地道,“我就是去看看旧时朋友好不好而已。这东西莫名其妙地扔到我面前,云枚肯定是出了什麽事情。”

“就是因为有人刻意将此物扔到你面前,其中才必有阴谋。你若回去岂不是正中圈套。朕教了你这麽久,你怎麽还是如此冲动。”元牧天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

“你又小瞧我,我才不是一时冲动。”

“那你有什麽非要以身涉险的原因,说出来,朕洗耳恭听。”

年华张了张口,却不知如何解释。他当然知道事有蹊跷,但是他要怎麽向元牧天解释情楚,这个表现在还在动时间还是准的,那其中肯定有和他一个时代的人参与。他如果没有抓住这个机会把事情弄清楚,肯定会後悔一辈子。

“因为这个手表只有我家乡的人才会摆弄,它现在还在动,说明有我家乡的人也来了。那个人又知道这个表是我的,说不定我认识他。我必须要找到他!”

“为何你必须要找到他?!”元牧天皱著眉头狐疑地追问道,“如果是因为思念家乡,你大可以回家乡去看看,找到这个居心叵测之人对你有那麽重要麽?年华,你是不是有事瞒著朕。”

年华一下子沈默下来。是啊,自己如此急切地想找到那个人,到底是为了什麽呢?是为了离开这个时代,回到自己的世界去吗?

他抬头看向面前的元牧天,那张俊挺的脸此刻正带些不满的表情看著他。

这个令他一见锺情的英俊帝王,除了此时此地,哪个时空都不会再有了。他……不舍得离开。

“没有啦,就是关於我家乡的一些事,我家那边讲起来是很传奇的,等我哪天整理一下讲给你听。”年华笑道。关於穿越这件事,以前是没有必要说,现在却不知该如何说。恐怕不管他怎麽说,穿越几千年,甚至可能是穿到了另一个宇宙这种事,讲给谁听谁都不会信的吧。反正在他穿越之前如果有个相识几年的朋友这样跟他说,那他就只有一句话,谁信谁二,谁二谁信。

“那个……还有清香院那边,皇上,我真的非常担心云枚的安全……”

元牧天看到年华故意瞪圆了双眼作出一副水汪汪的模样,凑近他的脸,用渴求无比的眼神看著他。

如果大萧皇帝知道有一只靴子猫就是这麽卖萌的并且这个表情曾经风靡众多少男少女,他就不会被蒙蔽他理智冷静的双眼。可惜他不知道,所以他觉得这个表情真是我见尤怜,令人不忍心拒绝。

元牧天只能摇了摇头道:“好吧,朕答应你,朕会派人去打探情况。这比你自己去要快得多,你就安心呆在朕的身边吧。”

“皇上万岁!”年华举起手臂欢呼一声。

122万流国

122摄政王

万流国,京城,皇宫。

金壁辉煌也难掩岁月沧桑,惟有空气中处处流趟的庄严肃穆依旧。这是一个从建立至今已经延续了六百多年的国家,深宫内院的红墙绿瓦都已经历尽风雨,斑驳褪色,这诺大的皇宫却并不显得残破,反而更像严肃的老者,充满睿智的威严。

六百年的盛世兴衰,万流国内的种种积贫积弱早已渐渐显露出来。上一任国君号仁帝,虽然算得上一位仁君,却生性懦弱。朝臣欺他心善,就敢明目张胆地欺上瞒下祸乱朝纲。等到仁帝发觉事情严重之时,整个朝廷已经完全陷入混乱。朝中大权被内阁私揽,没有他们的批准,皇帝的圣旨都无法传达下去。

仁帝深感惶恐,害怕万流几百年的基业毁在自己手中,为此日夜忧虑,办法想不出来,却使得自己的身体每况愈下。後来又有萧国雄起。萧国皇帝元牧天骁勇善战,从十四岁起便亲自带兵四处征战,十几年间便将萧国从一个无名小国壮大成可与万流匹敌的泱泱强国。这更令仁帝感到惶恐,因此对於萧国派遣使者来到万流,提出两国交好的约定,仁帝虽然明知其中用心不善,却也只能应了,还派了使节回礼。没想到自己派去的使臣却被萧国皇帝的一名小小的男宠打了一顿,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在萧国皇帝和众臣的眼皮子底下。

虽然萧国皇帝最後将那男宠赶出宫去充了军,仁帝却仍旧深感受辱。想他万流几百年来都是这片大陆之上最强大的国家,曾受四方来朝,无不俯首称臣,如今却被一个小小的萧国如此羞辱。仁帝恨怒交加,又大病了一场。这一次却伤了根底,只能靠著名贵药材吊著一口气,苟延残喘了。

仁帝一生沈迷诗画,对女人没有太大的兴趣,因此子嗣不旺,只有五个女儿,一个儿子名叫韩瑾。这个儿子也是老来得子,仁帝将一切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对韩瑾的培养倒是不遗余力。

这其中最成功却也最危险的一个举动,就是他请来了天下闻名的名士方君浩来作太子太傅。

方君浩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之人,却也是天下第一不循规矩之人。他出身名门,生活浪荡,风流成性。自己在万流与云国的边界之处建起万花谷,拥有仆从数万。他像皇帝一样坐拥後宫三千,网罗天下美人充塞後宫,甚至强抢良家女子。万花谷中数万仆从大多是以武犯禁的江湖人士,这简直就是拥兵自重,无法无天。万流和云国却都碍於他的权势,只能装作不知,不管不问。

太子韩谨因为一次微服出巡偶遇方君浩,行将就木的仁帝突然便萌生了比他这一辈子的所有决定都要大胆的想法,拉拢方君浩,让他辅佐年幼无依的太子。

如果他愿意全心全力辅佐太子,那太子即位之後就不会在这个混乱不堪的朝廷之中孤立无援。如果他生了异心──那依他目中无人的自大性格,也必然要将朝廷之中的那帮乌合之众全部整治,到时候太子就只需对付他一个敌人。

仁帝怀著忐忑的心情将方君浩招进了宫中,放在了十二岁的太子身边,期望几年的亲密相处,能够让他对太子报以真心。

太子十五岁的那一年,仁帝驾崩,新皇登基,号兴帝,帝师方君浩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万流国几百年以来的第一位摄政王。

“太後驾到!”一声长呼划破万流皇宫的肃穆沈寂。

刚满十七岁的皇帝韩谨扔下手中的笔,跑到门边,扶住刚刚进门的宫装妇人,一边关切道:“母後,现在入秋了,天也冷了,母後想见儿臣只管传唤儿臣就是,何必大老远地亲自前来。”

太後今年只有三十六岁,保养得当的脸庞秀美端庄,一身太後的服饰宫装平添了几分威严。

太後笑道:“皇帝如此体贴懂事,哀家深感欣慰。哀家看皇帝从下朝之後就把自己关在这御书房里,连午膳也是让人送进来的,哀家怕你累著自己。”

韩谨扶著太後走到铺了厚毡的矮榻前坐下,太後挥手遣退随侍的宫女太监。韩谨见太後面色严肃,自然知道她是有话要同自己说,便让自己的心腹太监在门外守著。

“谨儿,这几日摄政王可曾来见过你。”太後微微皱起眉头道。

韩谨咬了咬唇回道:“没有,除了上一次他来禀报我,要去寻找什麽故人。直到现在他都没再出现过。儿臣派去监视的人也没有消息传来,儿臣怕……”

太後低叹了一声:“哀家早就和先皇说过,此人野心太大,不可放在谨儿身边,先皇却一意孤行。如今留下这麽一个祸患,朝野之大,众臣都慑於他的淫威,根本没有几个人向著我们孤儿寡母。谨儿,真是苦了你了。”

韩谨摇了摇头,任太後的手爱怜地抚在自己脸上:“儿臣不苦。儿臣要好好地守著列祖列宗传下来的万里江山,岂能让一个无耻之徒来祸害它。”

“哀家担心的就是这个。皇帝你气焰太盛,不知隐藏。以前还好,摄政王明目张胆地揽权自重,你二人都在明处。以吾儿真命天子的身分和推行仁政之举,自然比他更得民心,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摄政王。如今他却像突然转了性子,所有的乖戾狂妄都收敛了,反而让人捉磨不透。如今他在民间的声望日重,哀家实在是担心啊──”

太後在担心,身为皇帝的韩谨岂会没有顾虑。韩谨嘴角抿出一道细纹,不知想到了什麽,连眼神也变得暗沈下来。他微微皱起眉头,像是劝解太後,又像在对自己说道:“母後不用担心。不管他有什麽企图,儿臣都不会让他如意的。儿臣才是万流国真正的惟一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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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我觉得大家都该猜得差不多了==还有大家有没有觉得方君浩这丫特眼熟

第123章老朋友

123

秋天到了,天下渐渐转冷,元牧天安排好琴池的大小事情,便拔军回朝了。

派去探查清香院的人很快就有了回音。年华才知道那清香院并不是普通的妓馆,云枚也不是一般的老鸨。他本是云国人,出身书香门第,来到萧国境内经营这妓馆只是为了收集情报之用。

馆里的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不过是遮人耳目的棋子而已。

年华知道之後,心中五味陈杂。他来到这个世界是云枚第一个收留了他,给他一个安身之地。虽然他对那烟花之地是没有什麽好感,但他却是把云枚当作家人一般看待的。如今却告诉他一切都只是一场骗局,云枚连一丝真相也没有向他透露过。

那云枚究竟拿他当什麽人呢?也是随手可丢的棋子麽?!

“年华不要想太多,至少他给你寻了一个好去处。他心里定是在乎你的。”两人坐在轻轻摇晃的马车里,元牧天拉过年华的手亲了亲,把人揽过来抱在怀里安抚道。

年华点了点头,却仍旧沈默著一语不发,满腹心事。

他已经不只一次被欺骗了,这个世界每一个人都很复杂的样子。先是云枚,再是元牧天,还有後来的凌青和君明芳,甚至连程子涵也和君明芳达成协议,但是他却一无所知。

就连现在对他温柔似水的元牧天,他也总有看不透的时候。帝王的笑意仿佛很浅又似乎很深,他为那双深如古潭的眼睛沈醉不已,却也会偶尔心悸。

那双眼睛太黑太深遂,他看不懂。

在这里生活这麽多年,年华却觉得这个世界越来越陌生,越来越寒冷。

果然是冬天到了啊……

元牧天一手轻抚著怀中年华的长发,一手拿起一张纸来看,眯了眯眼睛道:“清香院已经不在了,这倒有些蹊跷。”

“什麽?”年华闻言一惊,一把抢过纸来细看,里面只写道清香院早在几个月前就解散了,馆主云枚不知去向。

“我就说出事了吧,云枚他一个人无依无靠的,他能去哪儿?”年华急道。

元牧天挑起眉头笑了笑道:“刚才还气他骗你呢,现在怎麽又担心上了?你放心吧,云枚本身就是云国望族之人,他不会无处可去的。倒是那些什麽都不会的美人们,离开清香院却是要受苦了。”

年华翻了个白眼,一个肘子向後捣去,听到元牧天疼得闷哼了一声,才稍微解气了些。

“你少担心些有的没的,那些个个都是大男人,去码头扛麻袋也能赚够生活费。”年华气鼓鼓地说道,“这世上哪有那麽多弯的,说不定人家从此跳出了火坑,能娶个贤惠的妻子,生孩子过日子呢。说来说去那什麽清香院还不是你们这些达官显贵,为了自己的权利私欲搞出来的荒唐东西,损人利已,你们这些掌权者真是讨厌极了,讨厌极了!”

元牧天揉著胸口,摇头无奈道:“又不是朕开的妓馆,你跟朕发什麽脾气。”

“谁知道你在云国万流国什麽什麽国的地方有没有见不得人的产业呢,你不说我又不能知道。”年华托著下巴扭头看向窗外,一脸“你说没有我也不相信”的无赖模样,把皇帝气得连连叹气。

“朕才不需私下里做那些偷鸡摸狗之事。”

“随你怎麽说。”

“你!好、好,你心情不好,朕不跟你争论这些无谓锁事。”

身後好半晌没了声音,年华转头看向元牧天,看到他正闭著眼睛靠在车厢壁上闭目养神。他被自己气得说不出话的样子反而比他总是胸有成竹的淡定或者高高在上的威吓要有人性得多,这个时候元牧天像他的恋人多过像一国之君。

年华一头扎进元牧天怀里。元牧天促不及防之下被他扑倒在车厢里,两手扶住直往他怀里钻的年华。

“年华,你又是要做什麽。”元牧天搂住他无奈地笑道。

“你是攻唉,问我做甚!”年华闷闷的声音从他胸口传到耳中。

元牧天多听几次也就听明白了年华口中偶尔蹦出来的那几个莫名其妙的词语。此时他会心一笑,一翻身将年华压在身下──

马车後跟随的几个将军沈默无语地看著前方那高大的马车。里面传出的声音已经低微到听不清了,在他们听来却认定了是淫声秽语,脸色个顶个的难看。本该是他们同僚的年将军却在众目睽睽之下跟皇上上了同一辆马车,真是不知廉耻!

“启禀主上,那年华年将军已经跟随元牧天的大军回萧国都城了。”轻烟缭绕的大厅中,一名劲装男子半跪在地下恭敬地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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