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一个朋友换爱人的命,这样的选择听上去老套可的确是难以做出选择的问题。
“我想也许我会拼尽全力,然后被怪物杀死以此来逃避去做这个选择吧。”
唐尧这话听的出没什么底气,因为他确实不知道怎么做出选择。
“是啊,也许我也会做这样的选择吧。”老军自嘲地苦笑了一下,接着继续喝酒,“更何况我要面对的选择比这个问题更难,你小子别愣着啊,继续喝啊。”
其实和老军聊天喝酒是很没意思的一件事情,因为聊不起来,本来就是有十几岁的代沟,加上老军比正常三十多岁的男人还要更沧桑,所以唐尧的感觉就像是每次和长辈吃饭,且是一个脾气不太好的长辈,动不动就骂脏话还甩脸子。
但最让人受不了的是老军很多话总是说一半藏一半,这就像是别人和你玩猜谜,结果永远不说答案,你说难过不难过。
“小子我和你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什么好事儿,越是长大就越是操蛋,没上学的时候以为上学好玩,上了学以为工作开心,工作了觉得退休就舒服了,等退休了……呵呵……这就是人生,越长大就越痛苦,哎,我当年要是能救下她,只差那么一点点……”军哥喝多了,开始胡言乱语说出来的都是酒话。
“当年的事儿就别提了,何必呢,人还是得往前看。”唐尧酒劲也有些起来了,勾着军哥的肩膀,俩人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俩兄弟似的。
“小子,我和你说,这辈子千万不要爱上一个人,爱可以,不要爱的死心塌地,爱的没有自己,干嘛呀,凭啥我就爱的那么痛苦,活的那么累,凭啥她就这么离开我了呀,,我和你说这个世界上就不存在完全公平的爱情,人都是自私的,都希望自己活的更开心,所以付出更多的那一方一定也是受伤更重的那一方。”
“军哥,你这就有点扯了,彤姐都走那么多年了,人家人都没了,你好歹还活着,活着不比啥都强吗?”
军哥照着唐尧的后脑勺轻轻一拍,随后喝道:“什么没了,什么没了!你小子乱说我抽你……她永远活着,永永远远活着……”
军哥是真的喝多了,靠在台子上睡了过去,旁边的酒客立马微笑起来,唐尧却想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军哥说着要请客吃饭,结果自己喝醉了,那是不是自己就得结账,反应过来的唐尧想往老军口袋里摸钱,可手刚伸过去就被军哥下意识地给挡了回来,这完全是无意识的,一个人练功时间久了都会有类似的反应,即便睡着了也会做出本能的反应。
唐尧问了问价钱,人家说了半天他也听不懂,最后计算器一敲,几个小菜加好几壶酒就要好几百,唐尧也知道当地物价高这个价格并没有宰客,不付钱又不可能,最终抖抖索索从兜里摸出了自己的钱包问道:“还有半壶酒……能打包吗?”
黑暗的海边,唐尧背着老军沿着马路向前走,他给上官浮梦打了电话,上官浮梦派人过来了,约定了在前方路口上车。
“军哥,我知道你是装醉的,那点酒怎么可能灌醉你,你酒量比我还好,我都没醉呢……”唐尧觉得老军是在装醉,毕竟自己又不是第一次和老军喝酒了,“不就是想敲我一顿吗,直说呗,我还能不孝敬你吗?哈哈……”
这时候他听见背上的老军忽然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你啊。”
“哎呦,您今儿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客气,不用说这种话,我和你还能见外吗,别说是请你吃几百块一顿的饭,就算是几千块……嗯……我请不起,但哪天我要是请得起了我也不会皱一下眉头,咱俩谁跟谁啊。”
唐尧说的是真心话,一年多的相处,他从一个普通人到今天即将拿下萬国大比的冠军,成为年青一代最强的幻师,这其中有太多老军的功劳,是他将自己带进了这个圈子,踏入了这个不寻常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