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山长:“……”
顾山长哑口无言,看了谢明曦许久,才道:“这是谁想出来的法子?”
谢明曦淡淡一笑:“《蜀女传》流传极广,我知道之后,便和盛鸿商议出了这个办法。”
立储是国朝大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精心谋划,徐徐图之。
顾山长想了想,笑道:“这确实是个好法子。”顿了片刻,又笑道:“也不知姝媛在蜀地,有没有看到这本《女将军传》。”
“师父这就不必操心了。”谢明曦笑着调侃:“周统领早已买了百余本,命人快马送去蜀地了。”
这对夫妇,一个是天子亲兵统领,一个是蜀兵将领。平日里各居一方。每年能相守的日子不会超过半个月。感情却颇为深厚,丝毫不逊于年轻夫妻。一个月里至少也通信三回。
《女将军传》一出,最自得最骄傲的人,非周全莫属。
周全自掏腰包,买了一摞话本回来,亲朋好友送了个遍。就连谢明曦手中这本,也是周全让魏公公送来的。
顾山长听了也觉有趣,笑道:“当日他们两个成亲的时候,不知多少人在背后说风凉话说酸话。还有人断言,夫妻两个定会以和离收场。”
不过,人家夫妻两个的感情一直都好的很。那些想看笑话的人,注定是要失望了。
……
说笑片刻,顾山长问起了阿萝上朝的情形:“阿萝入朝也快两个月了!朝堂里情形如何?有没有不消停不安分的?”
谢明曦淡淡道:“在朝堂上无人敢胡言乱语,私下里非议总是有的。总得让朝臣们有个缓冲接受的时间。”
阿萝在移清殿里待了一年,一众重臣们勉强适应了。现在阿萝进了金銮殿,面对的是京城文武百官,还有一堆亲王郡王藩王皇亲贵族之流。
阿萝适应的很,不过,众臣显然还没怎么适应。
顾山长低声道:“总之,已经迈出了至关重要的一步。立储之事,再过两年也无妨。”
谢明曦笑着点点头。
阿萝正是年少气盛意气风发之龄,硬生生地修炼低调隐忍冷静镇定,着实不易。
顾山长心疼阿萝,少不得唏嘘感怀几句。
谢明曦不以为意,淡淡说道:“这算不得什么辛苦。若能这点都忍不了撑不住,她还做什么储君。”
总之,亲娘冷酷如冰。
顾山长略有些不满地瞥了谢明曦一眼:“你呀,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太过犀利。对自己的女儿,也这般刻薄。阿萝哪里像你亲生闺女,倒像是半路捡来的。听政学习也是一桩辛苦的事。以后阿萝回来,你也别总是训斥数落她,多多鼓励才是。”
谢明曦被顾山长一通数落,无奈又好笑地应道:“是是是,师父说的都对。”
所谓一物降一物。
谢明曦口舌再犀利,遇到顾山长也只有退让投降的份。
湘蕙满脸喜色地走了进来:“启禀皇后娘娘,春闱放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