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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蜀地后,每过一处郡县,沿途蜀地大小官员皆来拜见蜀王。也不必住驿馆了,每日衣食住宿都被打点得妥妥当当。
这一日晚上,蜀王一行人住进了当地富商所敬献的别院里。
夫妻两人各自沐浴更衣,用了晚膳后,屏退左右。阿萝被抱顾山长抱去了屋子里,盛鸿和谢明曦也终于有了独处私语的时间。
盛鸿将京城送来的密报送至谢明曦面前:“果然不出你我所料,皇上借着此事对宁王动手了。”
谢明曦眉头微挑,接过密报,目光一扫,尽收眼底。
这份密报,写得颇为详细。归结起来,其实只有一句话。
天子和俞太后联手,打压宁王。
“宁王已被关进了宗人府,宁王府被封,刑部将此事移交宗人府。由宗人府彻查宁王府。”明亮的烛火下,盛鸿目光锐利逼人:“母后此番出手,颇有雷厉风行之势。”
谢明曦眸光微闪,淡淡说道:“皇上登基半年,便冲藩王下手,可见心思急切。”
确实太急切了!
嘴脸也太难看了!
明面上的理由再冠冕堂皇,也遮不住心胸狭窄锱铢必较借机打压藩王的事实!
盛鸿目中闪过一丝冷意:“皇上早就有打压宁王之意,我此番送去京城的刺客,正好给了他动手的理由和借口。”
谢明曦扯了扯嘴角,扯起一抹讥讽的弧度:“只不知,宁王会否甘心束手就擒了。”
以她对宁王的了解,只怕不太可能。
京城即将陷入一片混乱争斗。
盛鸿深深呼出一口气:“京城怕是要乱上一段时日了。好在我们已经离京,再风起云涌,也牵扯不到你我身上来。”
谢明曦却道:“这可未必。京城之事,我们必得密切关注,不可疏忽懈怠。”
顿了顿又道:“这些时日,我细细思忖,总觉得之前遇刺之事有些蹊跷。或许根本不是宁王动的手。”
盛鸿眼中闪过一抹深思:“你的意思是,有人设了连环计,想将我和宁王一网打尽?”
谢明曦淡淡道:“无凭无据,只是猜测罢了。总之,我们得时刻谨慎。到了蜀郡,也不能放松警惕。”
盛鸿略一点头。
阴谋算计,从来不是什么令人愉快的事。
盛鸿低声道:“明日还要早起赶路,我们早些歇下吧!”
谢明曦嗯了一声。
……
五日后,京城第二份密报送到了盛鸿手中。
宗人府彻查宁王府,宁王身边近侍安公公已经招认。
刺客之事,是宁王下令,安公公奉命行事,秘密安排刺客埋伏在蜀王就藩途中。并命人掳走钱驿丞的妻儿,逼钱驿丞就范,设下连环毒计。
安公公伺候宁王数年,是宁王身边的老人,也算宁王亲信。
安公公这一认罪,宁王顿时陷入被动的不利境地。
宁王母族岳家妻族李家,皆为宁王奔走出力。宁王麾下党羽,也都按捺不住了,或愤然上奏折为宁王辩白,或暗中做些小动作,扰乱宗人府和刑部视线。再有趁机浑水摸鱼的鲁王党闽王党……
朝堂和宫中内外,风起云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