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遇目光直白地射向她,说“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温荞嘴唇微张,被那生硬的语气和命令弄得愣神,反应过来准备说话,突然两部手机同时响起。
程遇的是外卖到了,温荞的则是她弟弟打来的。
她看着十几个未接电话以及几十条微信微微发愣,却没有回复的打算。
程遇接电话那一刻已经从失态中冷静,戴上从容的面具。
他站在床边一直盯着她,发现她表情不对,一边接电话,一边从她手里抽出手机看了一眼直接关机丢在一边。
温荞没有说话,视线低垂一瞬便沉默地坐在那里等他挂断电话。
程遇对上她安静仰视的目光,俯身在额头一吻,拿过准备好的睡裙帮她穿上,仿佛刚才被突兀打断的对话并不存在,泰然自若地说“点的餐到了。去洗漱然后吃饭吧。”
温荞看着他不容置喙的眼神,将话咽进肚子里,点头说好。
她想下床,但身体酸的厉害,尤其双腿,许是一直维持分开的姿势。
程遇察觉她的不适,弯腰抱她去洗漱,又把她抱到餐厅。
再回到这张桌前,想起昨晚的疯狂,温荞脸颊发热,坐立难安。
少年完全没有这种烦恼,自然地打开所有餐盒摆在她面前,又掰开一次性筷子磨好刺递给她,在她身边坐下。
“你不一起嘛?”温荞在品尝闻着就鲜香无比的海鲜粥前先偏头问道。
“我吃过了,你吃吧。”抬手取下刚买的皮筋帮她扎好头发,程遇拍拍她的脑袋,向后靠在椅背看她,一言不发。
他没说错,她是真的变聪明了。
她其实已经聪明的隐约触及他渴望的东西,但她的聪明因善良的本性更甚,反将她吞噬。
迄今为止除了她,不曾有人对他表露过这种观点:
他可以是不完美的,他可以是脆弱的,可以是被包容被照顾的。
权利和义务是相对的,他一直有这种自觉。
处在这种家庭,优秀上进,为家族的长盛不衰而努力,不需要逼迫,是自然而然的结果。
但现在有个人自投罗网,也许有点偏差,她告诉他排除外在的身份,她心甘情愿接受他的阴暗面。
击溃山口从而爆发的岩浆在心底流淌,是无穷无尽的毁灭欲望的天然温床。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少年视线炽热又冷凝,带着微妙平衡的爱与恨,胶着在她身上。
她知不知道潘多拉的魔盒里装的什么,她要面对的是什么。
是不是真的把她变成容器她才会甘心。
容器。
高速运转的大脑在一瞬静止,少年终于找到面前女人最妥帖的形容词,神情写满阴沉的兴味。
她的阴道是他阴茎的容器,宫腔他是精液的容器,嘴巴是他舌头的容器,胸腔是他心脏的容器。
血脉相连的两颗心脏都安放那里由她保管,生死她定。
温荞,温荞。
他心跳快的快要死了。
“吃好了?”她放下筷子,程遇抽出纸巾递给她,面上一派平静。
“嗯。”温荞饿极,加上味道很好,虽吃的慢,点的正餐和和各式各样的小菜解决了大半。
程遇给她倒杯温水又洗了点水果放在面前,转身收拾残余。
温荞一直凝望他的背影,不舍移开片刻。
阳光洒在他的肩膀,闪烁跳跃,勾勒出高挑可靠的身影,像镀上一层光圈,看着就会觉得美好和幸福。
但更幸福的是,这一刻,阳光是洒在两个人身上的。
程遇擦干手回头,注意到她的视线。
他走过来,拿起一颗青提喂给她,在她抬头望他机械性地咀嚼咬破果肉时手臂撑在桌上,俯身吻下去。
“去漱口然后回房间?”舌尖舔过因汁水爆开而变得红润甜腻的唇瓣,程遇用指腹蹭蹭她的脸颊,诱惑道。
温荞失神地望他,被他抱回房间温柔地脱去衣物缓缓进入时才想起来,自己哪个问题都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