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啊,你哥是个文弱书生,你不能让他自己带人去吧?”
谢北章又傻傻点头。
“你舅舅我,年纪大了,在外面这些年又受了不少暗伤,带兵恐怕也带不动了。师傅有事,弟子不该代劳吗?”霍城继续劝。
北章听了,又连连点头。
谢东池已经憋笑憋的不行了。
“那你还不去?”最后,霍城终于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
北章:……
于是,谢北章就这么赶鸭子上架,一步三回头的准备带人去剿匪了。
不过,霍城也不是真的就放心当个甩手掌柜,更不是轻易做了这个决定。
北章的天生神力和武学天赋毋庸置疑,再加上有武器加持,那么他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
至于领兵的天赋,霍城也试过,谢北章没学过兵法,战阵,但他在军事上也有一股很敏锐的直觉。像这种人,天生就会带兵。
孙子兵法看过的人不知凡几,但是,不是所有学过兵法的人都能用兵如神。嘴上说的起劲,不代表能活学活用,纸上谈兵之事从不少见。
反而一些没学过兵法的人,凭本能就能带兵打仗。你问他为什么?他也说不上来,但是光凭感觉,偏偏就能战无不胜。
天赋这个东西,在有些时候,真的就比你看一万本书还要重要。
而北章就幸运的有这样的天赋。
发现自家大哥和舅舅都是认真的,不是在开玩笑,谢北章也只好硬着头皮上。不过,他并非鲁莽的人,谢东池一贯的教导,他也记得很清楚。
做任何事之前,都是要做好准备工作。
所以,他先找来附近村庄的人,根据他们的口述,大概画出了此山的地形图。
有什么大路,什么小路,哪边可以上山,哪边地形平坦…这些也都了解清楚。
然后规划好进攻路线,以及在哪里可以设伏,哪里要安排人守株待兔,防止山匪逃窜,这些也都安排的一清二楚。
连霍城看了都连连点头。
接着就是时间安排。
谢东池本以为他会选择晚上,有夜色做掩护,可以出其不意,但是,北章出乎意料地选了白天。
谢东池问起来,北章憨憨地挠了挠后脑勺。
“大哥,我觉得论地形,这些人比我们熟悉的多。晚上我们看不清路,他们说不定还能凭着对地形的了解,趁夜色跑掉,或者给我们设伏,倒不如白天进攻。”
“而且,我们既然人多,白天他们能看得清情况,一旦陷入败势,知道打不过,剩下的人就会投降了,晚上什么都看不见,说不定会一直死撑着。”北章原本还有些忐忑,但是随后越说越有自信。
“大哥你这么看我干嘛?”看着谢东池的眼神,北章突然有点羞涩。
“没事,就是觉得你突然长大了。”谢东池感慨万千。
于是,打铁趁热,趁着天色未晚,也趁着山上的贼匪还没有引起重视,谢北章清点好人马,就这样出发了。
盔甲挡住了他稚嫩的脸,却掩盖不住他尚且单薄的身形。
谢东池心里突然有了几分愧疚,北章还是个孩子呢。
若非他的身世如此特殊,谢东池也不想让他这么早成长起来。
谢北章在山下已经兵马齐备,整装待发,而山上的劫匪尚不知大劫将至,还在寻欢作乐。
“大当家的,这次让那个小娘皮跑了,不知道那个人承诺的银子还给不给了?”有山匪借着酒劲,开口问道。
“废话,人不都掉到水里了吗?那种文弱书生,再带个女人,还能从水里爬上来不成。对方要是不肯给钱,那就别怪我将此事泄漏出去了。”坐在上首的大当家将杯中的酒一口饮尽。
“可是,大当家,你怎么知道对方是谁啊?他每次来都鬼鬼祟祟的,话都不肯多说一句。”属下不解。
“你以为我是你吗?我之前就让人一路跟着他们,一直跟到家门口,看着他们进去的。”大当家的得意非凡。
“是哪家啊?”
“安德侯府,听说他们家还出了一个娘娘呢!”
“娘娘,是宫里的娘娘?大当家的英明啊,有了娘娘撑腰,那日后谁还敢在我们黑沙寨放肆。”
“对,就是。那可是宫里的娘娘,还生了个皇子,日后说不定就是圣上了。”
“不过他们要是不认怎么办啊?”也有人长了个心眼,想起戏文里常说的杀人灭口,不禁问了出来。
“你以为老子是你们这帮蠢货?那次我灌醉了来人,特地让他写了一封信,还留下了一块玉佩做信物。就是防着他们过河拆桥呢。反正他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
大当家的之所以能当上大当家,不仅是武力不错,心机也不差。
总有人因为他粗旷的外表,觉得他没什么城府,这么想的人,都被他给坑死了。
就在山寨里的人饮酒作乐的时候,突然有人来报:“大当家的,山下有兵马上来了。”
“你说什么?大白天的,怎么会有兵马?”大当家手中的杯子落到地上,摔了个粉碎。
其他人也慌慌张张,不知如何是好。
再等他们匆忙穿戴好护甲,拿上武器,谢北章已经要杀到他们大门口了。
不用说,双方交战的结果就是一边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