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呢?
只瞧着如今他们三人不是都挺高兴满意的吗?
系统:……
_(:3)∠)_
【宿主说得对,他……厉害!】统心服口服!
这么短短的交锋都暗含这么多门道,这次是统单纯了。
周宁笑了笑。
她与张良并肩而立,两人都着白色的宽袍大袖,此时面朝屋外,迎光而站,一人微笑,一人浅笑。
晨光熹微,洒在两人如玉的面庞,仿佛给两人镀上一层荧光,都说君子如玉,眼前这两位站到一处,真真是一双上好的羊脂白玉铸就的玉人。
项伯笑道:“你二位站到一处,真是一看就是一个门里出来的。”
周宁和张良先是微微诧异,而后同时看向对方,恍然后又都莞尔一笑。
项伯见此,又笑道:“看来不止同样的相貌过人,你两人的脾性也颇为相近啊,行,你们先聊着,我去整治点吃食,等吃过了,咱们再细聊。”
“有劳了。”周宁不推拒的道了谢,适当的麻烦别人,接受别人的帮助,有利于拉近双方的关系。
张良又与周宁谈起了学问,不过却避开了《素书》的内容,只谈起了《论语》和《诗经》之类,周宁从善如流,仿佛他们原本就聊的这些。
《诗经》里还有些生僻、失传的诗篇周宁不曾听过,但论对《论语》理解体会,那跨越了两千多年而来,吸纳了诸多大家所长的周宁就得天独厚了。
张良很快发现了这一点,原本只是闲聊,如今却越谈越投机,钦佩师弟小小年纪学识过人、见解独到,其心性有超越他年龄的成熟沉稳,也有超脱物外的大洒脱、大自在。
聊得投契,便觉得时间过得飞快,当项伯端了吃食过来打断两人时,张良不禁诧异出声,“这么快?”
项伯看他两人讨论学问,竟是周宁说得多些,也是诧异道:“某原本以为子房已是世间少有的大才,不想今日又见着了周兄弟。”
周宁笑道:“项大哥过誉了。”
张良帮忙摆了饭菜,笑着坦然的说道:“哪里过誉,论学识,我不如师弟,来,咱们边吃边聊。”
项伯听此越发好奇周宁的来处,问道:“只瞧着周兄弟面嫩,不知如今年岁几何?”
周宁笑着回道:“今年虚岁十八。”
项伯笑道:“我年长你整二十岁,子房小我两岁。”
周宁诧异的看了张良一眼,这长相说他二十五岁她也是信的。
张良无奈的笑了笑,他这人就是不长胡须,若不是他看起来面嫩,只怕别人还以为他是受了耐刑,被刮掉了胡子呢。
项伯又问:“不知周兄弟是途经此地,还是?”
周宁坦诚的回道:“我欲去往会稽郡吴中县,入学室学习,途经此地,听老师说师兄在此,便来拜访。”
项伯用饭的手一顿,瞧了张良一眼,张良轻微的蹙了蹙眉。
周宁垂着眼眸只当没有看见。
又听项伯问道:“周兄弟,欲为秦吏?”
语气迟疑中带着一丝生硬,想来是在努力克制,以免流露出防备疏离。
这也可以理解,毕竟眼前两人,一位是故韩国贵族,一位乃故楚国贵族,与秦皆有灭国之仇,而且如今一位刺杀始皇在逃,一位也是杀人的逃犯,与她正经的弟子籍身份是有些矛盾。
这题若是答不好,只怕他们越是欣赏她,她死得越快。
周宁抬起头,面带微笑,语气轻松的回道:“寻个不费力气的活计谋生,静待时局变化罢了。”
“哦?”项伯上半身微微前驱,问道:“周兄弟在等这时局如何变化?”
项伯不明说,还带着几分防备试探,周宁也不在意,只笑着回道:“大概就是项大哥每日勤练不辍所待的时局变化。”
“哈哈哈哈!”项伯闻言拍案大笑,举起酒杯道:“周兄弟果然、同道中人,哈哈哈哈,咱们三人必须喝一杯。”
张良闻言,笑着举起酒杯,周宁从善如流,三人一碰杯,又各自仰头饮尽,而后叩杯互望,滴酒不漏。
三人面带笑容,环望一圈,只觉彼此情意又比之前厚了两分。
项伯关切的问道:“周兄弟在吴中县可有亲朋?”
周宁摇了摇头,“并无。”
又笑道:“实不相瞒,我这户籍是假的,所以才要远远的去吴中县考吏。从前久居山林,只知道死读书,想是老师倦了我,才给我一户籍,远远的打发了我。”
张良先是笑道:“应是老师认为师弟学问已成,到了入世之时。”
又语带羡慕的说道:“若我也有幸跟在老师身边读书就好了。”
这个她可没法应,周宁笑了笑。
项伯更关注周宁的去处,他道:“我有许多族人在此县,若是周兄弟不嫌弃,我与周兄弟手书一封,如此,周兄弟去了也能有个照应。”
周宁闻言,起身躬身行了一礼,笑道:“多谢项大哥,正愁路资不够,到了那处无处落脚呢。”
这是实话,也是她找上门来的原因之一,她原本就买不起房子,路上吃住还没有委屈自己,故更不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