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这两处排查。”秦远道。
欧阳明一听少府监也在监察之列,忙表示愿意配合。他随即想起一桩事来,老实回禀道:“大概两个半月以前,少府监有一制印小吏忽然得了重疾,因病请辞。我曾命属下探望过他,人确实病重,躺在榻上干枯消瘦,浑身喊疼。听说人没多久就死了。”
秦远要了名字和住址,前往这名叫董乐的小吏家。敲开了门,却不是董家人。据邻里所说,董乐死后,董家一家就已经搬离长安城,具体去向不得而知,时间就在两个月之前。
“你们有谁亲眼见过董乐的尸体?”秦远问。
邻居们纷纷摇头,都说没见过。
“听说人早上死得,他妻子大哭,带着儿子给他入殓。我们来的时候,已经封了棺材。当日下午就葬了,一家子转头就把房子低价卖了,在第三天的时候就拾掇东西搬走了。我们还问他们孤儿寡母的要去哪儿。倒没回答我们去哪儿,只说离开这个伤心地,不再回来了。”
秦远调出董乐妻儿的户籍档案,传消息给各地州府,如有人出入城门通关时,出示这些姓名,便立刻缉拿送往长安城。
“天下这么大,而且还是两个月前的事了,不好找。”长孙无忌几乎不报希望。
秦远应承:“知道是这个理儿,可总不能什么都不做。这董乐八成被人下了痋术利用,他为了保命,不得已诈死离开,去帮贼人做了官印。”
长孙无忌点头,他把双手放在脑后,一边伸懒腰一边解乏地叹了口气,用异样的目光细细地上下打量秦远。
秦远起初没说话,但发现长孙无忌还是盯着自己看,才忍不住问他看什么。
“我看你到底有什么不同,值当那些怪人非盯着你,想要害你。”
“那你瞧出什么没有?”秦远问。
长孙无忌哼笑:“没有,简直一无是处!整天就知道拍马屁,到处送人家不值钱菘菜的人物,能有什么好。可见那些算计你的人,不怎么样!”
“别这么说人家,人家虽然犯了罪,但眼光至少是好的,这点比长孙公强太多。”秦远纠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