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呈蓄势待发之势的凶猛大雕。屋子里因他的存在,气氛压抑了许多。
秦远如常态给尉迟敬德行礼。
尉迟敬德半晌才回头打量秦远。尉迟敬德面如黑炭,一双眼炯炯有神带着杀气,刀子一般的眼神在秦远身上睃巡半天之后,才冷哼问了一声:“你就是秦远?”
“正是。”秦远不卑不亢道。
“你这长相也能算好看?”尉迟敬德怀疑地打量秦远这张脸,似有怀疑自家女儿审美的意思。尉迟敬德毫无防备地突然坐在凳子上,发出噗通一声。
秦远听着都疼,替凳子疼。
尉迟敬德扬首继续端详秦远,随即觉得不舒服,让秦远坐下。
秦远就依言坐下,任由尉迟敬德看他。
“你老家哪里,父母做什么?”
“荥阳人,父母双亡,是家中独子。”秦远说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尉迟敬德当然就要问秦远为何叹气。
“我刚出生第三日,便有一术士不请自来,他与我父亲说‘此子是天煞孤星命,但凡与此子有关联的亲人,皆会先离他而去。留他作甚,不如舍了给我’。我父亲当然不舍,谁知抚养我没多久,我母亲就染重疾去世了。再之后,就是我父亲。我十六岁的时候,因为父母双亡,不想连累身边的亲戚,就变卖了家产,一个人出去游dàng。后来的得幸被房仆shè举荐,才有了今天。我现在再知足不过,做着七品小官,每日吃饱穿暖,不用愁什么。便是房子买不起也没干系,租住就是。”
秦远编排自己身世的时候,禁不住抽了两下鼻子,让人瞧着可怜。但在说到自己生活状态的时候,则露出一副心满意足,毫无上进心的样子。
尉迟敬德本来准备一肚子的问话,此刻竟一时语噎,什么都不想问了。
家中并无手足,父母双亡。孤命,福薄,还毫无斗志。把一个这么没出息福薄的人弄进家里,八成会连累他们整个尉迟家倒贴加倒霉。
一条鱼,腥了一锅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