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嫁过去时只是妾室又如何?既无正室,又无高堂旁戚,要是手段了得,肚皮争气,要扶正也不是不能。
是以他们对此的反应都很是淡定,除极少数至今还死死抱着自身矜持高贵不放的豪门大族,在一番踯躅后,悄悄将帖中的嫡长女名划去、替换作嫡次女,甚至是那些空有媚貌的庶女们外,绝大多数都未曾更改过所放筹码的数额。
而送歌伎美婢的举动,更是从未停止过。
燕清府上那百花争相怒放的盛况,当然逃不过别人的眼睛。
这会儿郭嘉就上了门,一声不吭地进到书房,也不坐下,走近后,就以颇为复杂的目光盯着燕清。
分明是个仙气翩翩、世间绝无仅有的美人儿,又得娇娇女郎厚爱,享尽世间男子日夜相盼的艳福。怎就如此眼瘸、偏看上个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还对他情深不悔?
果真人无完人,郭嘉叹息不止。
都无需通报,光从这畅通无阻的势头和轻轻的脚步声,燕清就知道是郭嘉来了:“奉孝?”
郭嘉忽有感道:“女子多肤浅,只知重皮相,不晓无情郎,使心付流水。”
燕清正阅着第三场考试的卷子,闻言头也不抬,只莫名其妙地问道:“奉孝不是日理万机么,怎闲得没事,还来我这做什么打油诗了?”
郭嘉也不说话,直接将臂一伸,稍稍朝下,便将袍袖对着桌面抖了起来。
“你这是做什么?”
燕清听得一阵先是窸窸窣窣、旋即转为哗啦啦的不小动静,再不由抬起眼来,就见郭嘉面无表情地抖落了一大片雪花般的信件。
这倒也罢,关键是里头还混了好些颜色艳丽、香气扑鼻的绢帕。
若只是一条两条,倒称得上芳醇宜人,可当十数条混在一起,就是场彻底的灾难了。
燕清头个反应,就是将那案桌推得远了一些,皱眉道:“你从哪儿收了这么多女子的信?”
郭嘉摊了摊手:“受人所托,不得不为。”
他前些天难得有了空闲,便去寻那红颜知己,结果被软语哄着接了一大堆来自其小姐妹的情书,皆是给燕清的。
也让原想与她共度春宵的郭嘉意兴阑珊,喝完小酒就回府了。
燕清摇了摇头,左手一拨一扫,就将它们干脆利落地丢进火盆里,不一会儿就彻底化作了灰烬,好脾气道:“仅此一回,可别再招惹这些来了。”
郭嘉应了一声,如此心酸的忙,他也不可能帮第二回。
又饶有兴致道:“不知有多少美貌佳人,就盼与燕郎春风一度,重光就真是半点也不动心么?”
燕清扯了扯嘴角。
有个动不动就夜战十回、精力用之不竭的仙凤女,早将他彻底榨干了,哪儿还有心神关注旁的女子?
他也不答,将手边那看了多次的文章给郭嘉递去了:“与其沾花惹草、多管闲事,不如读读这个。”
郭嘉挑了挑眉,接来细细读过后,面上的那点玩世不恭就彻底淡去了,转为凝重:“这是何人所写?”
燕清微微一笑,并不回答此问,而是反问道:“先说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