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就让本来还处于观望当中的他州学子牢骚漫天,哗然一片——他们出于读书人的矜贵自持,不愿下场,跟一开始就没有资格一试,可是完全两回事。
本还打算让别人试试,等着看笑话或者热闹,再考虑要不要下场,结果一听,这一错过就得等上一年,便不甚乐意了。
这限制越是严格,对这表现得嗤之以鼻的他们,反倒就越被勾起好奇和好战心来。
尤其文人相轻,总有些自诩为有学之士,因燕清屡趁士族门阀衰落、又有豪族新兴的时刻做些大动前人心血的改革,对他是万分看不惯,将他视其为钓名沽誉、阿谀逢迎的走狗,常常公开批判,自称不屑与之为伍。
随着燕清的名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得称道,名誉满身,这些厌恶他的人群就越来越壮大,不光是唾骂他一人,连受了恩惠、深深拥戴他的黎庶,都被怒斥成‘愚民’了。
试想身为不被同意参与其中的人,一下场就拔得头筹、一鸣惊人,叫那三州的学子望尘莫及,再矜傲地拂袖而去,让如此区别对待的燕清脸红鼻子青,岂不痛快?
既然只有在这三州学舍里进学的学生,才被经过筛选,允许登记上场的话,他们就勉为其难地跑上一趟,临时记入其中,暂作挂名好了。
他们没想到的是,安排着一切的燕清,根本早将他们这点逆反心理给摸得一清二楚,这会儿正笑眯眯地稳坐钓鱼台,等着自作聪明的他们,争先恐后地来钻他刻意留下的漏洞。
眼见着在他宣布第一场考试在五月后,申请入学的成年人就大幅度地增长不停,却是对此乐见其成的很。
自命不凡,想公然装逼打他脸,也得看本事够不够。
第一届科举,燕清可是极其看重,为确保万无一失,连细节都亲自落定,几个月没回府休息,而是直接扎根在学舍了。
而且含金量也极高。豫州颍川本就有人杰地灵的美誉,又成为燕清鼎力发展新官学、兴建书馆、批量印刷售卖纸制书籍的地方,最初那一两年里,就不知吸引了多少慕名而来的士子。
此地又是乱世当中难得一觅的安定之所,几年下来,可谓是学风醇厚,成为芸芸学子万分神往的圣地。
因好些年前,燕大鸿胪在众目睽睽之下,亲自去书馆逮走郭嘉,让后者从默默无闻的一介白身、一步登天成了众人钦羡的扬州别驾,后在这位置上大放异彩,尽情一展所学不说,还与名满天下的燕重光成了毕生挚友。
这贵人慧眼识珠、书生平步青云的美闻,自是人们爱听的故事,被人津津乐道,还做了无数艺术加工,却成全了发生这段佳事的书馆,几乎是每个自认是匹无人识得的千里马,希望能被燕清这伯乐看中,从此官途亨通的人,都必定勤逛的地方。
燕清从郭嘉口中听得这段轶事后,实在是哭笑不得。
这些想太多的人,幻想是注定要破灭了,他整天忙得不可开交,哪儿来那么多时间去外头闲逛,发现遗珠?
况且马是真的千里马,他却是假伯乐。
不论如何,对这一届科举取士,顶着极大压力一手办下来的燕清,还是抱有极大期望的:那些从学舍里学成出来、综合素质具都极佳的那一茬茬好苗子姑且不说,单提没了察举制的年龄限制,科举制下的陆逊和诸葛亮,可是能够同时下场的。
有年岁虽轻,却完全称得上学富五车、智冠群英的卧龙和陆大都督撑撑场面,就足够秒杀一大片人。
莫说这是科举制提前现世的第一场,光是有双璧争辉,就绝对值得载入史册了。
其实诸葛亮此时已随他义父吕布更名为吕亮,而陆议则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