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通过念书考试来出人头地,在吕布看来,虽是燕清亲口提出,一手主张,他本能地大力支持的,心里却在第一时间就认定这法子只适用于鼓励寒门士子读书,而不适合他这个做主公的采用。
这条路子瞧着磨磨唧唧,拐弯抹角,出人头地还得经人批阅,看得不得赏识……远不如上阵杀敌,切切实实地建功立业来得直接痛快。
不过外人有所不知的是,吕布最初在丁原麾下效力时,不仅最先做的文职工作,还做得很是有模有样,绝非不通文墨的大老粗。
就是后来,他发觉自己的归宿还是在大刀阔斧的对阵杀敌当中,就再没碰过那一开始就谈不上喜欢的笔墨纸砚了。
直到被燕清诱劝着重拾书本,又意识到凭他目前的这点腹中墨水,当燕清与贾诩那一干幕僚交谈甚欢时,他就只能无所事事地干瞪眼,还得事后劳烦燕清解释,实在无力得着人厌恶,才真燃起了发奋求学之心。
他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燕清的美好,现在好得胜过蜜里调油,也有那段磨合的功劳。文远与兴霸既是袍泽,又岂能关系不睦?
多磨上几磨就好了。
甘宁得了这善后的任务,忍不住乐了出来:这活计他可谓是驾轻就熟啊,在当水匪纵横于江上的那段时日,最为拿手的除了打家劫舍,不就是清点收获,再好好犒劳弟兄们,讨论如何均匀分赃吗?
哪怕他已洗心革面,也没眼皮浅到要借此中饱私囊,可不管怎么看,这都是个实打实的肥差。
看甘宁难掩兴奋地拍着胸膛,冲吕布表示保证会漂亮地完成任务时,张辽得强忍着才没嗤笑出声。
他已经很久没被分配去做这样繁琐的小任务了,一般来说,只要一人足矣,这回多半是主公为调解他与甘宁之间的小小矛盾,才刻意做这般安排。
耐心交代完了,吕布就再不掩饰自己的归心似箭,麻溜地就催着赤兔,往营寨飞奔而去。
他暂且不知自家军师祭酒已悄悄来过一趟,不但好生欣赏了一番他的英姿,还诱使张郃情绪失控,爆发一顿,不得不投奔他来。他只满心挂念着往往一转身就能看到、这回偏偏在大获全胜,正是激动难平的时刻见不到的军师祭酒。
“重光!”
等吕布风风火火地冲入主帐内,一屋话刚说到一半,就被他的擅自闯入打断的谋士皆都抬头,目瞪口呆地看着一身血腥的主公携着一脸狂喜,旁若无人地冲到燕清面前。
就在吕布准备采取进一步行动之前,被他这一连串举动给惹得面上得体的笑都僵了一瞬的燕清,也立即回过神来,笑容灿烂地先站起身来,一边微含提醒地看向他,一边柔声问道:“主公因何如此匆忙?”
简直像是迫不及待要给配偶开屏的雄孔雀。
吕布兴冲冲地跑进来,被燕清这不轻不重地一挡,怔了一怔后,终于发现这周围除了习以为常的背景板郭嘉外,还有尚不知情的贾诩、陈宫和刘晔几人。
见吕布及时回过神来,燕清暗暗地松了口气,正要帮着掩饰一二时,就看到这会儿沐浴在其他幕僚各异的目光当中的吕布,坦坦荡荡地跨出一步。
下一刻,他就在众目睽睽下,难抑激动地抱住了原本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