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且联盟,要合力对抗吕布的消息,果真是他久等的立功良机!
只是要直接追随大军去往前线官渡的话,就很不恰当了。
别的不说,倘若被流星马探发现,他这行踪诡秘,不被当做细作就好了,怎会有机会大放异彩?
反倒是现今不算起眼,混乱不堪的青州,是决定战势持续多久,两势盟誓有多牢固的关键。
太史慈盘算片刻,立即就拿定了主意,擐上银甲,购入良马,背负宝雕弓,拴铁枪手戟,吃了顿饱饭,又带上几日用的干粮和盘缠。
最后与对此习以为常、只千叮万嘱他切记报答燕扬州恩情的母亲话别后,就意气风发拍马飞骑,踊跃地往青州的方向去了。
他先沿下蔡至细阳,过九里山去沛,辗转至东平,眼见着就快到历城时,意外得悉了北海太守孔融已在半月前,死于黄巾围城的消息。
太史慈细忖许久,就不慎耽误了一小会儿功夫,没能在天黑前赶进城中,便入了密林,寻一隐秘之处,将马儿栓在一粗壮的树干上,取了空空如也的水囊,寻思着趁还没黑透将水袋装满,也顺道洗把脸精神精神,就循着潺潺流水声去了。
去时的路比想象的还要远上一些,等太史慈找到水源,如愿将水满上,再一边心不在焉地啃着干馕,一边往来时的方向走时,就捕捉到了轻微的动静。
虽然被风带起的树叶沙沙声给掩盖了大半,可他听力过人,依然清晰地分辨出,那是马蹄踩断干枝时特有的脆响。
天已黑透,却连火把也不点上。
在青州境内怎会有这么一支特意掩藏行踪的兵马?
莫不是太过晦气,遇上山匪了?
太史慈微微凝眉,把才啃了几口的粮馕揣回怀中,将背上的弓箭换到了手里。
紧接着就听到那些窸窸窣窣的响动离得越来越近,他仗着艺高人胆大,也不赶紧退去,而是反其道而行,悄无声息地伏入长青灌木当中。
不一会儿,就见到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晃,紧接着传来一个特意压低了的声音汇报道:“水就在此处!”
太史慈不仅箭法绝世,在耐心上,也是难觅的好。他一动不动地伏着,任枝叶上那些冰寒刺骨的水珠渗入衣料,也宛若毫无所觉。
在他们汲水的时候,太史慈就着几根亮得小心的火把,和天上那轮残月洒落的银色微光,看清了这支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号人的部队的全貌。
不说这规模,就说这严明的军纪,肃然的气貌,就不可能是占山为王的草匪。
就不知鬼鬼祟祟领兵至此,是哪路诸侯,在作何图谋?
太史慈想看清那主公的模样,再悄然离开,很快就叫他如愿以偿了:被亲随谨护而来的这人生得细眼长髯,身长约七尺,有几分武人的精壮。
单观其气貌,应近不惑之年。
他到底流亡海外久了,对中原大地那千变万化的局势不甚了解,光线又极其黯淡,饶是他眼利,也只能分辨出面部的大概轮廓,再往细里,就看不出来了,自然不可能猜得出对方身份。
不过无需多想,也知道是敌非友。
可惜可视条件太差,他没信心在不惊动对方人员的情况下,就直接一箭夺走对方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