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清避无可避,吕布就不以为意地继续擦着,嘴上不忘嘚啵一下:“这有甚么好羞的?重光有所不知,这些天来,布皆是如此替你洗浴的,自也未漏了把尿。”
燕清眼皮一跳,这要不要这么记仇?
不过说过一回的玩笑话,就被结结实实地惦记上了,偏偏他也倒霉,愣是被找回了场子。
不过只要看吕布此时的动作有多流畅自然,就知此话非虚。
又观吕布态度执拗,不管不顾地就往自己身上一再招呼,要是再开口退拒,脾气急躁的吕布没准就要晴转多云,怒他不识好歹了。
只得一边捂脸谢罪,一边心惊胆战,享这世间怕是独一份的福都享得不知滋味,唯恐被看出些不可言说的邪念来。
浑然不知那玉白的修长颈项已一路红到了耳根,被吕布给看了个一清二楚。
不知是不是颇感难捱才触发了错觉,纵使燕清从头到尾都低头忍耐,眼也闭着,迫使自己清心寡欲,屏蔽感官,却仍旧能隐约感觉得出,吕布的动作好像越来越慢,越来越轻,还……反复搓了他最为敏感的几处。
仿佛光是观察他本能瑟缩的反应,就很有趣似的。
说来不可思议,他给自己擦身时从未觉得敏感的地方,被别人擦时,就成了轻碰一下都不对劲儿的死穴。
他忍了又忍,最后忍无可忍,温声细气道:“请问主公,可是好了?”
吕布敷衍地嗯了一声,并未加速手里的动作:“快了。”
好在这漫长的煎熬终归是有尽头的,等吕布感到满意,大发慈悲地将燕清以干爽的巾子裹了放回床上,让他枕着自己腿,好方便接下来替他绞干头发时,经此一惊一乍,之后又一直保持精神紧绷状态的燕清已是真正意义上的虚脱。
他只觉得自己被这冰火两重天逼得老了十岁,也顾不得在意这明显过了头的殷勤了,躺在床上,不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等燕清重新醒来时,头发已是干透了,后脑勺也被挪回了该沾的枕头上。
他心想该赶紧把桃给吃了,就随便翻了翻身,然后残存的那点睡意瞬间就被吓跑了个干净——跟自己亲密地睡在同一个枕头上,鼾声轻作的这颗脑袋的主人,可不就是五原吕奉先?
吕布一向睡得很浅,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叫他警惕地清醒过来,可这回,哪怕是燕清翻身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唤醒他,可见的确是累得厉害了。
有过类似经验的燕清能对此感同身受,虽他对吕布的情感更要复杂沉重,除却对偶像的崇拜,情人的爱慕,还包括了理想上的寄托,不是主臣间这份无与伦比的器重就能比拟的,却依旧知晓这唯恐对方不醒的忧愁不安。
他当日以真心待吕布,吕布这回也加倍还了回来。
燕清脑子还不甚清醒,加上饱暖思银欲,乍然对上这毫无防备、美体横陈的心上人,顿时被多愁善感给俘获了一瞬,脑海中千转百回,心肠霎时间软得一塌糊涂,被感动得彻底忘了刚刚的窘迫。
然而感动归感动,他没忘记趁现在赶紧将桃给囫囵吃了。
桃的效果果真立竿见影,刚一吃完,力气就回来了。
燕清蹑手蹑脚地下了床,看吕布也只是咂了咂嘴,依然睡梦正酣,心就安定下来了。
只是他原想着出门看看,在袖中的指尖一颤,就想起那两张用途不明的牌来。
“赤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