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狡猾的老东西。”吕布猛然骂了句,却不见丝毫怒色。
倒是沉吟片刻后,嘴角缓慢地上扬,露出一抹戾气十足的笑来,道:“如此倒是正中下怀,布恰有账要寻夫人清算。”
第79章心慈手软
且说吕布自以为给燕清照顾得无比熨帖,却未想过那几层厚厚被褥严严实实地捂上去,又是渐近晚春、天气半凉不热的时日,一个精气饱满的健康男性会受得住才是奇了怪了。
之前吕布会享受这个待遇,不过是燕清遵照医嘱,要逼他将毒汗发出来的缘故。
燕清睡得迷迷瞪瞪,半梦半醒间被活活热醒过来,尚未睁眼,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一口热水沸腾的釜中,底下是有烈火熊熊燃烧的柴薪。
燕清下意识地以为躺在自己的房间,也未来得及细思自己本来是趴在桌上睡着的,怎被移动到了病人的床上,就率先发觉自个儿出了一身大汗,发丝都凌乱地黏在了湿腻的脖颈上,是他着实难以容忍的邋遢。
这床是……主公的?
燕清神智略略回笼,往身畔顺手一摸,不出意外地摸了个空,不禁蹙起眉来。
这病才刚好,就又开始得意忘形了。
他欲坐起身来,先略理理仪容再唤宿卫送热汤来,结果就发觉处境并不甚妙:这被褥的盖法一看就是吕布的杰作,根本不是简单地覆在上头,而是生怕燕清乱动挣脱似的,先将被子里三层外三层地给他裹成了一长条,再用一根看着万分眼熟的细带将他捆了个结实,绝无可能通过翻身滚动就能脱身。
难怪他被热得动来动去,也始终不到缓解了。
燕清被吕布的好心办坏事给惹得哭笑不得,好在四下无人,他别无选择的情况下,唯有像毛毛虫般蠕动一下,狼狈地坐起身来,又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绳头,再艰难地将它解开。
逃出生天的同时,燕清将它拎起打量片刻,也终于将它原先的用途给记起来了:还能是什么,不就是吕布往常扎裤腰的绳带吗?
那没了它,吕布的裤子又是怎么穿牢的?
燕清怀揣着这个疑问,沉默地将它搁在一边,直到沐浴完了才自行找到答案——他用来束发的细布条不翼而飞了。
燕清:“……”这买卖做得,赔大发儿了。
当扎着吕布裤带依旧无损逸致飘然的燕清,神清气爽地出现在缠着燕清发带的吕布跟前后,目光一下就落在了在旁座的赵云身上:“子龙审得如何了?”
赵云刚要答话,吕布就不悦地率先插话道:“怎才睡了这么一会儿?”
还不是托了你的福?
燕清这么想着,面上却并无愠色,只将重新变回生龙活虎的吕布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心里说不出的愉快,便回了句玩笑:“生前无需多睡,死后自会长眠。”
吕布的脸瞬间就黑了:“简直一派胡言!还不快回去躺着!”
燕清莞尔:“再躺下去,清可就要被焖熟了。”
不等吕布消化完他这话的意思,燕清就侧过头来,又问了赵云一次。
吕布警告意味十足地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