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被人参上几笔,也够他受的。
说起能一起寻花问柳的狐朋狗友,燕清凝神一想,幡然醒悟:可不就有个现成的人选在自己府上住着吗?
鼎鼎大名的郭奉孝,正是在陈群数度在廷上诉他不治行检,也依旧我行我素的浪子。
只是当躺在院子里的胡椅上,晒着暖融融的太阳,一边悠然捧书阅读,一边捻着可口米糕品尝,远比这府邸的主人要悠闲何止百倍的郭嘉,听到燕清所问后,将眉一扬,似笑非笑道:“似重光这般品貌者,天下罕有,稍稍透露有娶妻纳妾之意,门庭当络绎不绝,哪需劳您亲自去寻些妓子?”
燕清笑容灿烂道:“正如挖空心思从别人那骗来的酒,总比自个儿花钱买来的要香甜可口得多,奉孝不也是如此认为?”
郭嘉被他揭穿讽刺,竟连半点不自在也无,慢条斯理地接过绢帕,擦了擦指尖的细末,欣然点头道:“重光所言,嘉深以为然也。”
燕清则是认真地盯着面色红润的郭嘉看了会儿,才满意颔首道:“除却这脸皮厚度一如既往外,奉孝气色大有好转,定是停散的功劳,清一会儿当去好好谢谢仲景才是。”
他兴建书馆时特以开辟了医书一栏,又将自己在现代学来的生物知识默写出来,整理成图册,悬于其上,虽惹人不解,平日更是乏人问津,却比他派人去广阔山河寻云游行医的神医要有效多了。
哪怕还不见华佗的踪影,却钓来了名气与医术不亚于他的医圣张仲景。
在这东汉末年,再没有比燕清更用心提高大夫待遇、又身处要职的地方官员了,在他的主张引导下,豫州毫不夸张地成了医者圣地,叫张仲景也怦然心动,原只想着留上几日览阅这些被董卓掳走的失传医术,结果燕清百忙中听闻城中竟来了这号人物,赶紧亲自上门拜访,又因此时的张仲景早得推举,成了孝廉,燕清迅速向吕布要来指派,把他调来此处,再赋以官职将他正式收聘。
不但开出了优渥的物质条件,还爽快应承将他整理出的资料、及他集众书所长,凝己于实践中得来的丰富知识所撰写的医术也收录出版,张仲景这下是彻底扎根不走了,蒙燕清走前所托,辅郭嘉戒去食散恶癖时,也极尽心力。
忆起那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痛苦,心有余悸的郭嘉就不禁打了个寒颤,苦笑道:“那煎骨熬皮、生不如死的滋味,嘉可不忍回顾。也不知重光是哪儿找来的医家?竟是如此心狠手辣,活生生地快叫嘉脱了一层皮。”
叫他连美酒佳酿都喝不动了,只纵使骗来许多坛,也只能有气无力地趴在床上,闻着醇香聊以解馋。
燕清一点不同情胡乱服散,把自己身体搞垮的郭嘉,听他诉苦,也只冷酷无情道:“良药苦口利于病,倘若仲景手段绵软,怎招得住奉孝智计百出?然奉孝年纪轻轻,偶耽声好色尚可体谅,然为济色欲,乱服些剧毒丹药,真是愚蠢之至!得亏服散时日尚短,丹毒入体不深,否则定受更多苦痛,日后切莫再碰了。”
郭嘉不甚自在地咳了一声,起初被强逼着戒散时,愤怒不解,只恨燕清怕要刻意折辱于他,后品尝到断了散的益处,在感动之余,又为那些个揣测感到羞愧。
可被燕清如此不留情面地挖苦,依然忍不住狡辩道:“重光此言差矣,人道那散有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之效——”
“哈!”
燕清毫不客气地蔑笑一声,又以充斥着奚落的刻薄目光在郭嘉身上巡视一二,薄唇一掀,讥道:“祛病强身?我观奉孝单薄孱弱,敢问是强在了何处?”
郭嘉:“……”
在燕清曾脸不红气不喘,轻松将他举起过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