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步流星地跟了上来。
因运动量不大,吕布那身深麦色的皮肤上并没几滴汗水,他自是浑不在意,连侍女送了布巾,也被一脸不耐烦地拒了,擦都懒得擦。
然而被阳光一照,再落入燕清眼中时,那些个晶莹闪耀的水珠就分外惹眼了。
见燕清一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瞧,半晌也没等到答案,吕布还以为他是介意自己仪容不整,不由得烦躁地嘟囔了一句,因语速极快,连离得最近的燕清都压根儿没听清。
结果下一刻,吕布就把薄衫的前襟随意一拽,往自个儿脸上脖子上胡乱擦了一通。
燕清原先只是本能地注意到发亮的东西,才多看几眼,其实那些汗珠并不有碍观瞻,反显得本就悍勇无双的吕布更英挺阳刚,与此时被士人欣赏的清俊秀美、丰仪伟姿不同,是纯武力强悍所附带的、极有男子气概的那种帅气。
结果下一刻就见他无端端地来了这一通毫无章法的乱擦,将皮肤擦红了不说,还没抹掉几滴汗,就连被束得规矩,在练武中都没怎么乱的头发也随着遭了秧,着实是看不过眼了。
“若主公不嫌,清愿代劳。”
燕清客气地说完,动作则果断得很,不等吕布同意,就接过了侍女不知所措地捧在手里的白巾。
他先拦住一脸错愕的吕布的手,不叫对方继续胡来,旋即微踮起脚尖,以利落却轻柔的动作,轻轻以巾子尖分别在他颈上耳根点了几下。
就似提笔蘸墨,将那纤细皓腕一提,在一张雪白整洁的画布上勾勒点绘一般优雅从容,眨眼间就宣布大功告成了。
替吕布将汗水拭去后,燕清稍微犯了点强迫症,又伸手欲替吕布理了被弄乱的头发。然而两人身高差的太多,他饶是伸直了手臂,也根本够不着地方发顶,只好拍拍跟木头一样杵着不动的吕布的肩:“可否请主公稍作俯身?”
吕布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就跟硬直的树枝被折断似的,猛一下往前躬身,身高差虽下降了一大截,也险些把燕清给唬了一下。
不过燕清很好地掩饰住了轻微的受惊,反而玩笑了句:“清身为臣下,怎担得起主公突行此大礼?只需俯下一些即可。”
浑身肌肉绷得死紧的吕布根本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听着又挺直了一点儿。
燕清这才方便施为。虽是第一次干这种活,但他一向手巧,心理素质又极佳,甚至比对动不动就横眉冷汗的吕布畏惧不已的侍女要麻利得多,不一会就弄好了。
他退后一步,认真端详了下成品后,颇感满意地点了点头。
见吕布还傻愣愣地呆着,目光虽锁定着他,却有几分茫然,不知在究竟看些什么。燕清觉得他表情难得不那么凶悍,目光不那么锐利,不禁莞尔:“清有事寻伏义,主公莫不是也要一起?”
吕布这才回过神来,将浓眉一蹙,直截了当地就表示了不满:“重光有何要事,不可与布分说,却非找伏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