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主张不是谁更古老就更有用处,时移而治不易者乱,一切都在变化,不管是儒家还是墨家,都是些守株待兔自欺欺人之辈罢了。
他们对此嗤之以鼻,都认为以法治理才能使国家更为强盛,但是细细看来,却还是有些不同。
他李斯自持才能,对于韩非这个师兄也一直存着能在哪方面压他一头的想法,他来秦国这么多年,显然已经实现了当初的想法。
出师之后,他们选了两条截然不同的道路,秦国乃七国最强,想要实现抱负,他自然不会放过这里,而韩非却回到了羸弱的韩国。
有些事情不是努力便能得到回报的,韩非的确有才,但是韩国积贫积弱多年,韩王又对他的话置若罔闻,他也多次上书,希望能改变韩国治国不务法制、养非所用、用非所养的情况,只可惜韩王一直不用。
廉直不容于邪枉之臣,主张一直得不到采用,韩非无法,便只得退而著书。
想到这里,李斯又觉得有些可笑,他初来秦国时艰难度日,而师兄在韩国郁郁无为,却被远方的秦王求之不得。
《孤愤》《五蠹》《内外储》、《说林》《说难》......
这些都是在回到韩国之后写出来的,连秦王都有所耳闻,韩王还依旧将他晾在一边儿,足以见得韩国依旧无药可救,何必继续留在一个必亡的国家。
如今韩王派郑国疲秦之计暴露,秦军即将前往韩国,身为韩国贵族,他韩非总不会傻到誓要和韩国共存亡。
他们一同求学那么多年,对彼此的想法不能再了解,能写出那些东西,韩非不是蠢人。
李斯举荐过不少人,但是韩非和其他人不同,嬴政勾了勾唇角,“李斯,你和韩非师出同门,就不怕他来了以后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
“当然怕。”对这个问题供认不讳,李斯点了点头,然后紧接着说道,“李斯虽然不才,自认对王上还是有些用处的。”
说到这里,李斯忽然笑了一下,“王上可能不知,师兄生来便有口吃一疾,在朝堂之上,李斯尚且还有一争之地。”
他们师兄弟之间的争斗不是一天两天了,如今只是换了个地方而已,若是韩非来到秦国,那就看看,是他的法能行,还是自己的法能行。
口齿伶俐的李斯自信的扬起嘴角,“若是王上以貌取人,李斯胜算更大。”
“......”
上下打量了一番一身儒士风范淡然一笑的确还算看得过去李斯,嬴政按了按眼角,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此事寡人自有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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