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在赵国时的日子太难过,阿母归秦之后便不再和他亲近,若是有更好的选择,他不怀疑阿母会弃了他这个自小便不讨人喜欢的棋子。
在王位上坐的越久,身边的人离自己也就越远,这一点,他早就看清清楚楚。
他是秦王,手中权力还不如臣子掌握的多,更让人心寒的是,连生身母亲都站在另外一边。
阿父在时给了吕不韦太大的权利,为了扶持吕不韦甚至不惜将大父肃清好的朝堂弄的乌烟瘴气,他如今还未加冠,面对根基深厚的吕不韦只能忍着。
按照他们的想法,一步一步活成纨绔君主,然后整个秦国都把持在他们手中。
他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老秦人几百年打下来的基业,一点一点毁在他的手中。
绝不可能!
一下一下敲着桌面,嬴政不自觉的沉下了脸色,他如今能信任的人不多,这人更是他不想牵扯进来却不得不屈服于吕不韦而带到咸阳,如果可以,他何尝不想让这人按部就班的成长起来。
“我知道了。”乖巧点头将话应下,燕执看了一眼嬴政的神色,猜测他现在还不知道那些藏的更深的东西。
在他知道的那些事情中,嬴政和其母赵姬赵太后的关系并不好,就连嬴政加冠亲政,赵姬也是三推四阻,甚至想着让自己的男宠为秦王。
不得不说,赵姬这样的人,如果生在他们大唐,肯定不会被人欺负。
大唐的女人,个个都彪悍的紧,各门派的侠女们暂且不说,那些公主更是让人恨不得躲着走。
一瞬间又想起了回不去的大唐,燕执眼中带了些低落,晃了一下手中的杯盏也不想再说什么。
以为燕执一时间接受不了这些事情,嬴政叹了一口气,知道他今天说的对这人来说有些难以接受。
想让这人好好活下去,就必须让他明白这世上比邯郸危险的地方比比皆是,没办法让他继续天真。
门外,一直侯着的内侍看天色有些暗下去,于是在门上敲了两下然后弯腰提醒道,“王上,时候不早了。”
抬眼看了一下外面的天色,似是没有注意到时间过的那么快,嬴政摇了摇头,又和燕执说了一句什么,然后才推门离开了这里。
起身将人送到外面,看着低调的看不出任何特色的马车朝着王宫的方向而去,燕执揉了揉额头,一转身嘴角又抽搐了一下。
“你怎么还没走?”